聊到最後,他又問靳擎嶼什麼時候過去?
靳擎嶼看向姜星杳,看到的還是女人那張冷漠的幾乎沒什麼表情的臉。
他說:“你讓姜秘書自己好好養傷吧。”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過去。
電話那邊,賀祈風的聲音驟然提高:“什麼?你讓姜燦燦一個人在酒店,萬一那姜贇呈…”
“這件事就這樣,我這裡還有事。”靳擎嶼應付一句,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去?”姜星杳問。
“賀祈風把人安置好了。”靳擎嶼說,他嘆了一口氣,“杳杳,我不知道你這兩天怎麼了,但姜燦燦她不僅是你的妹妹,還是我的秘書。
你任性讓姜贇呈給她難堪,已經嚴重影響了她的工作和生活,所以…”
“所以你心疼了。”姜星杳說。
靳擎嶼臉色嚴肅了一點:“姜星杳,你一直這麼胡攪蠻纏,這話沒法談。”
本來就沒有什麼談的必要。姜星杳想。
靳擎嶼像是被她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傷到了,他深深地看她一眼,又嘆了口氣,最後夾著煙出去了。
姜星杳坐在床邊,看著他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像是接了個電話,又急匆匆的走了。
再熟悉不過的場景,姜星杳沒什麼意外。
她心裡甚至在盼著,他今天最好別回來。
畢竟老爺子在禧園待著,她就不方便鎖門了。
靳擎嶼在姜燦燦那裡回來,上她的床,她嫌惡心。
大概是老天聽到了姜星杳的祈禱,一夜安寧。
早上她起來用早飯的時候,老爺子已經起了,正在客廳喝茶。
姜星杳打了個招呼,老爺子就問:“阿嶼呢?”
“不知道。”姜星杳說。
她沒什麼給靳擎嶼遮掩的心思。
她以後都不要再維護靳擎嶼了。
老爺子看姜星杳不想說話,就直接叫來了林媽:“先生呢?”
“先生昨晚就走了,一直沒回來。”林媽也不想遮掩。
老爺子道:“怎麼沒有人告訴我?給他打電話,讓他滾回來。”
姜星杳就這麼冷眼看著這一切。
老爺子吆喝完了之後,又轉過臉來看著姜星杳,神色一下子就溫和了下來。
姜星杳知道他想說什麼。
這回她說:“爺爺,您也看到了,一個存心想走的人是留不住的,與其強行把我們綁在一起,湊成一對怨侶,您不如成全我們。
那份協議我可以當做沒有,我之前就與他說過了,我可以淨身出戶,只要望山莊園的房子。”
之前離婚的事都是由老爺子提出來,然後再以各種方式勸她。
這是第一回姜星杳自己主動和老爺子對峙。
“杳杳,你先別急,事情還沒弄清楚呢,或許是公司有事呢?”老爺子說。
就在這時,林媽忽然過來:“太太,先生讓您聽電話。”
姜星杳接過了電話,眉宇間已經有了不耐,還沒等她說話,靳擎嶼的質問聲就傳了過來:“是你把姜秘書的地址告訴你爸的?”
聽到他和姜燦燦在一起,姜星杳一點都不意外。
至於他的問題。
姜星杳不用想,都知道怎麼回事。
定然是她那個好妹妹又在自導自演了。
前腳剛住進酒店,就被姜贇呈的人找到,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
“姜星杳,說話,你真要逼死姜秘書才滿意嗎?”靳擎嶼又質問,話筒裡好像還隱約能聽到女人抽抽噎噎的抽泣聲。
“你是蠢貨嗎?她說什麼你都信,又何必問我?”姜星杳沒好氣地懟了一句,就想掛電話,老爺子直接把電話從姜星杳手裡搶了過來。
話筒聲音很大,姜星杳能聽到靳擎嶼讓她道歉。
他說:“你這次做得太過了,必須得親自給姜秘書道歉。”
“你讓我老頭子給誰道歉?”老爺子直接問。
電話那頭,靳擎嶼沉默了一瞬,姜星杳覺得,他肯定又要想是自己故意搬爺爺做救兵的了。
老爺子又訓了靳擎嶼兩句,丟下了一句讓他趕緊回來,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酒店裡,一片狼藉。
杯子牙刷散落得到處都是。
姜燦燦抱著被子蜷縮在角落裡,露出來一節包紮過的腿,她紅著眼睛,看著剛打完電話的靳擎嶼,委屈道:“靳總,算了,姐姐總這樣,我都習慣了,她不想道歉就不道吧。”
“不行,這次她做的太過,我會讓她給你個交代。”靳擎嶼說。
姜燦燦紅著眼睛點了點頭:“靳總,我現在真不知道怎麼辦了,昨天祈風哥剛走,那些人就來了,我真的不敢住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