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湯婆子，晚上用。”他將東西放在桌上，又指著另一個鏤空雕花的暖手爐，“這個等天冷了用。暖手爐是銀製的，不會燙手，你拿著正好。”
沈清芙連忙道謝，悄悄將手中的小衣藏到被子下。雖然知道他早就看見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要遮掩。
蕭遠峰假裝沒看見，耳尖卻悄悄紅了。他在桌邊坐下，神色略顯凝重：“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麼事？”她抬頭看他。
“年後，你陪我進京赴考。”
“不是說好大家一起去嗎？”沈清芙有些詫異，“娘也說要去的。”
蕭遠峰搖頭：“只需你陪我去就好，最多帶上翠柳和李大哥。”
“那娘和北辰他們呢？”她不解地問，“之前不是都安排好了嗎？”
“春闈結果未知，不必那麼多人同行。”蕭遠峰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沈清芙輕聲說：“我本想著進京能找名醫給娘看眼睛。”
“等春闈後再找名醫也不遲。”蕭遠峰語氣依舊溫和，但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沒說的是，不想讓失憶的母親在京城遇見那個人。而他，必須去完成復仇。這是他心底最深的執念，也是無法逃避的宿命。
沈清芙看著他的側臉，心裡忽然湧上一陣說不清的情緒。她知道他有事瞞著自己，可又說不出具體是什麼。
庭院中央，蕭遠峰一襲玄色長衫，負手而立。晨光透過庭院的梧桐樹灑落，在他周身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趕車李、蕭北辰、巧勇與翠柳四人分列兩側，各自擺出備戰姿態。
沈清芙坐在廊下的雕花木椅上，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蕭遠峰的身影，心中泛起一絲難以名狀的情緒。
“今日校考，盡力而為。”蕭遠峰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趕車李深吸一口氣，率先上前。他雙拳緊握，肌肉繃緊，眼中閃爍著戰意。
“砰！”一聲悶響，趕車李的拳頭擦過蕭遠峰的衣袖。後者輕輕側身，動作優雅得宛如行雲流水。
“力道不錯，但太過剛猛。”蕭遠峰一邊閃避，一邊點評，“攻擊路線過於直白。”
趕車李咬緊牙關，連續出拳。可每一擊都像打在棉花上，蕭遠峰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
三個回合後，趕車李已是氣喘如牛，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他不甘心地退到一旁，眼中滿是挫敗。
蕭北辰手持竹劍上前，目光灼灼地盯著蕭遠峰。他的劍術在四人中最為出色，此刻更是將全身氣勢凝聚於一點。
“來。”蕭遠峰單手負後，另一隻手輕輕揮了揮。
竹劍破空而來，劍風凌厲。蕭遠峰卻像是提前預知了攻擊軌跡，總能在最後一刻避開要害。
“劍法不錯，但太過依賴套路。”蕭遠峰的聲音依舊平靜，“實戰中，死板的招式反而會成為累贅。”
六個回合過後，蕭北辰的額頭已經佈滿細密的汗珠。他知道繼續下去也是徒勞，只得不甘心地退下。
巧勇上場時，手中的竹劍握得極緊，指節都泛白了。雖然他的功底最淺，但這段時間的刻苦練習讓他信心倍增。
“記住，劍不在快，而在準。”蕭遠峰一邊躲閃，一邊指導。
可惜四個回合後，巧勇還是敗下陣來。他垂頭喪氣地退到一旁，眼中滿是沮喪。
“該我了！”翠柳擼起袖子，一臉興奮地蹦到場中。她轉頭朝沈清芙眨了眨眼，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小姐，您看好了，今天我一定要讓姑爺吃點苦頭！”翠柳信心滿滿地宣佈。
沈清芙被她逗笑了，握緊拳頭為她加油：“翠柳加油！至少要撐過三個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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