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芙站在香蠟鋪的櫃檯前，鋪內瀰漫著淡淡的蠟香，混合著檀木的氣息，讓人心神寧靜。
“一盞油燈三十文，一根蠟燭二十文，燈芯五文。”她聲音清脆，目光落在櫃檯上擺放整齊的貨物上，“加上那些紅燭，總共四百九十五文。”
鋪主接過銀錢，眼神卻不住地在沈清芙身上打量。這張傾城容顏，她自是記得。更記得那日與她同來的俊美公子，那般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如今卻只見她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僕從，倒是讓人心生輕視。
“姑娘如今有了隨從和丫鬟，倒還計較這五文錢。”鋪主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語氣裡帶著幾分輕蔑。她將銀錢放進錢匣，故意放慢動作。
沈清芙眸光微冷，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五文也是錢，該找的便該找。”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多了幾分涼意。
站在一旁的翠柳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怒意。自從跟了小姐，還從未見過如此無禮的商販。
“瞧這話說的，我這可沒有零錢。”鋪主攤開手，故作為難地說道，眼神中的輕蔑更加明顯。
沈清芙唇角微揚：“那便再來一把燈芯。”
老闆娘一臉嫌棄，一臉不爽地甩出一根燈芯扔在臺面上，動作粗魯得像是在趕人。櫃檯上的燈燭微微晃動，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打包用的牛皮紙在哪？”沈清芙聲音清冷，目光直視鋪主。
鋪主隨手扔來兩張紙，紙張在空中打著旋兒落下。翠柳見狀，直接擼起袖子，從櫃檯裡又抓了幾張出來，動作乾脆利落。
“你們！”鋪主臉色驟變，眼中閃過憤怒。
“怎麼？開門做生意，連給客人包東西都不願意了？”趕車李冷笑一聲，眼神銳利如刀。
鋪主更是惱火，指著沈清芙道：“一個窮酸丫頭，還帶著隨從裝模作樣。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也配來我這討價還價？”
沈清芙不緊不慢地將東西包好，動作優雅從容。她抬眸看向鋪主，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心生貪婪，面相自會改變。你且照照鏡子，看看臉上可多了幾道皺紋。”
鋪主聞言一愣，隨即慌忙拿起銅鏡照看。鏡中倒映出她的面容，果然見到幾道細紋爬上眼角，頓時尖叫出聲：“這、這怎麼可能！”
離開香蠟鋪，春日的暖陽灑在石板路上。趕車李忍不住問道：“姑娘如何知曉她會長皺紋？”
“心生相由，貪婪之人，面相自會改變。”沈清芙輕聲道，眼中閃過一絲深意，“況且那銅鏡本就年久失修，鏡面有些模糊。她心中有愧，自然會看到自己最擔心的模樣。”
翠柳在一旁驚歎：“小姐當真聰慧。”
行至木藝店，店面雖不大，卻整潔雅緻。檀木的清香撲面而來，貨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木器，做工精良。店主見有客人來訪，立刻熱情相迎。
沈清芙仔細挑選，最後選中四隻木盆，大小各二。她輕撫盆面，觸手細膩：“老闆手藝不錯，這木紋打磨得極為用心。”
店主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姑娘好眼力。這些木器都是我親手打造，每一件都用心雕琢。”
“老闆，這四隻盆，可否優惠至五百文？”沈清芙輕聲問道，語氣溫和。
店主摸著下巴思索片刻，看著沈清芙誠懇的目光，笑道：“姑娘一次買這麼多，又這般懂行，便依你這個價。”
“如此，我也送老闆一個機會。”沈清芙微笑，“去韓家酒樓用餐，可享八折優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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