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
寧清洛指著自己鼻子。
“我努力哭鬧上吊發瘋發癲?”
“對。”
裴澈嘴角噙著淺淺笑意,稍稍整理衣衫。
走到寧清洛身旁,俯身盯著寧清洛的眸子,認真問道:“不送我嗎?”
“應該送的。”
寧清洛忍下罵人的衝動,站起身,才恍然察覺裴澈好生高挑,她自認在女子中不算矮的,也才堪堪到裴澈肩膀。
涼亭連線著一段迴廊,裴澈往前走著,寬肩乍腰背姿挺拔,步履優雅舉手投足間鬆弛中帶著端正,很難想象這種樣貌氣息的人是個吃喝嫖賭行事惡劣的混蛋。
可惜啊,白瞎了。
寧清洛感慨著跟在裴澈身後,快到寧府門口的時候經一處臺階,寧清洛沒當心腳下一個不穩,身體往前摔去。
裴澈似有察覺猛地轉身,快速上前一手拉住寧清洛,另一手環抱住寧清洛腰肢將寧清洛攬入懷中。
寧清洛也下意識的緊抓裴澈,站穩後慌亂的從裴澈懷中抽身,心如擂鼓陣陣作響。
“多謝裴公子。”
除了跟姜玉恆,寧清洛還從未接觸過其他男子的碰觸,尤其是裴澈此等放蕩男,寧清洛感覺有點髒。
衣服得洗上幾遍才能乾淨?不,是不能要了。
寧清洛弱不禁風的樣子,讓裴澈困惑。
猶記得那年春獵,寧清洛身著紅衣像是一團火撞入了他的眼中,也讓他更加為寧清洛感到惋惜。
好好一姑娘,偏偏是個瞎了眼的看上姜玉恆那種偽君子。
方才寧清洛抓緊他胳膊的時,寧清洛手因用力手背筋絡繃起胳膊微微顫抖。
就憑這點力量是怎麼拉弓射箭的?
裴澈下意識的拉起寧清洛的手腕想求證。
寧清洛像是觸電似的快速抽手,奈何裴澈抓的緊不肯鬆開。
寧清洛眸光鋒利,仰頭怒瞪裴澈。
“裴公子這是作何?”
幾乎同時,裴澈問道:“你在女德司受過重傷?”
陽光浮過雲層躍然在裴澈臉上,彷彿用金色光暈勾勒他分明的輪廓。
長長的睫毛在光影中微微顫動,投下淡淡的陰影,那微微蹙起的眉頭顯得幾分凝重。
好弱的脈息,像是被從內掏空了一般。
寧清洛愣了愣,往外抽的手鬆了力,平靜的讓人生寒。
“是有過,裴公子可以放開了嗎?”
忽而,一聲低沉的呵斥傳來。
“青天白日,你們在這裡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寧清洛轉頭,見姜玉恆冷著一張臉,步伐沉穩地從寧府大門處走了過來,周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
“許久不見,裴公子好像更加不知禮數了,清兒雖名聲不佳也是清白的未出閣女子,由不得裴公子拿在外尋歡作樂的那套亂來。”
寧清洛面色一沉,眸中閃過一絲怒意。
“裴公子拿我尋歡作樂我成什麼了,小侯爺是在羞辱我還是寧家?”
“清兒……”
姜玉恆剛開口,被裴澈輕笑著打斷:“敢問姜小侯爺,這裡是廣寧侯府?”
姜玉恆被問的莫名,跟看傻子似的看著裴澈。
“當然不是,這是寧府。”
裴澈語帶譏諷:“那你在狗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