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次春桃滿身是傷的樣子,寧清洛就覺得食不下咽。
“劉嬤嬤在府中多年,可有相熟的門房?”
劉嬤嬤不想往身上攬事,可按照她愛在下人堆裡混跡的性子,說不認識顯得有些虛假,只得找理由應付一下。
“老奴不善於跟人打聽閒事,門房上的人也忌諱這個,清小姐若是……”
話沒說完,寧清洛手裡的銀子就遞到了她眼前。
又是十兩,這可比她辛辛苦苦幹活掙的多了去了。
劉嬤嬤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歡歡喜喜的收下,立馬改了口。
“不過話又說回來,您是老奴的主子,什麼閒事不閒事,為自己主子打聽事不算閒事,老奴跟府裡各處都是有些矯情的,就算門房那邊有忌諱,也能賣老奴點顏面。”
“我想確認春桃到底有沒有出府,若是能去天香院找到彩屏或是彩屏交好的丫環問一上問更好。”
寧清洛又從錢袋裡拿出十兩碎銀,交給劉嬤嬤:“你看著分放,別虧待了人家。”
劉嬤嬤應了聲好,剛要退下,被寧清洛喊住了腳步。
“對了,這兩年盛京裡興起了小廝對自家主子不稱奴才稱屬下的風潮嗎?”
劉嬤嬤思索片刻搖頭道:“沒有這回事,奴才稱屬下,聽著就奇怪,清小姐說的是今個白日裡裴公子的那個小廝吧。”
寧清洛輕輕頷首。
劉嬤嬤繼續道:“老奴瞧他打扮的是個小廝模樣,眼神鋒利的不像是個奴才該有的,還一口一個我,實在不像話,也不知裴府是怎麼管教下人的,許是人家裴公子寬厚。”
“許是吧。”寧清洛揚手示意劉嬤嬤退下。
今日她注意到了沐安虎口覆了一層常年持劍習武之人才會有的厚繭。
沐安絕不是一般小廝。
堂堂丞相府嫡子身邊有護衛也算是正常,裴澈顯然跟裴丞相不合,防著裴丞相也屬正常。
可既把沐安當做小廝,又允許沐安在外自稱屬下,就不正常了。
裴澈這是想讓別人都覺得他就是個自覺聰明的傻子,包括裴丞相。
裴澈重算計,能說會演,保不齊哪天算計她一次狠的。
她得儘快把十萬兩銀票跟東珠還給裴澈斷了來往。
正想著,門外傳來了聲響。
“我就是要在這等著清妹妹出來。”
話音落下沒多會,王嬤嬤敲門入內稟報:“清小姐,柔小姐來了,要見您,老奴想把柔小姐請進了小廳,柔小姐就是不肯。”
謝雨柔每次主動來找她準沒好事。
記得她還住在天香院的時候,有一次謝雨柔冤枉她剪碎了謝雨柔繡給寧驍的帕子,害她跟寧驍大吵一架。
傍晚謝雨柔親自到天香院找她道歉,哭哭啼啼的求她別跟寧驍生氣,表現的愧疚自責心悸發作。
寧夫人氣的拿藤條抽的她滿身是傷,關了禁閉。
更別提上一次謝雨柔找她去荷花池邊,裝作被她推落水中,她差點被打死,婚事沒了,人也進了女德司。
既然來者不善,她又何必自找麻煩。
寧清洛低聲道:“就說我睡下了不便相見。”
王嬤嬤面露糾結,在原地半天沒動彈。
寧清洛眸色驟然冷下:“還有事?”
王嬤嬤覺得寧清洛用只有她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話是心虛,毫不顧忌謝雨柔門外站著,蘭院屋子又隔音差,聲音尖銳故意扯開嗓子陰陽怪氣道。
“您這不是還沒睡嘛,老奴不像您,沒法心安理得的對柔小姐撒謊,要是被柔小姐知道了,老奴擔待不起。”
寧清洛直勾勾的看著王嬤嬤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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