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妹妹你瞧,姑母親手給我做的呢,清妹妹要不要聞聞?”
見她神色不快想要離開,拉著她的胳膊,一派天真模樣。
“咦?清妹妹沒有嗎?姑母為何不給清妹妹縫製一個?”
她去找寧夫人撒嬌,寧夫人說她只知道跟謝雨柔攀比計較。
明明答應會做給她,當她再問及,寧夫人不耐煩道。
“孃親哪能時時刻刻記得這種小事。”
寧清洛低頭看著手裡的香囊,針腳細密,繡樣精美,原來不是記不得,只是不值得為她記著。
遲來的記得纏繞在指間,香氣鑽進鼻腔,寧清洛沒有半分歡欣,只覺得沒滋沒味。
寧清洛湊近輕嗅,微微蹙眉:“母親,這香囊味道好生特別。”
“就是一些清目醒神的草藥。”
寧夫人笑的極不自然,怕寧清洛再細問,剛到裴府門口就匆忙下了馬車。
寧清洛抬頭仰望著裴府的匾額,突然很羨慕普通的百姓之家。
家中女子只要敢擊鼓滾釘板,豁出一切反抗就有機會立女戶獨立生活。
可惜,她生在高門,無法與家族權力抗衡。
別說寧家,別的家族也都不允許有女子分家立女戶這種事發生。
因此被逼死逼瘋的貴女數不勝數,被生生一杯毒酒灌下肚的,她也是有聽聞過。
自從國師建立女德司後,很多又死在了女德司裡。
寧夫人見寧清洛站在原地出神,拿過寧清洛手中的香囊,幫寧清洛系在腰間,溫柔安慰。
“清兒莫怕,一會要是感覺難受不舒服,不用硬撐著,孃親會幫你說情護你周全,一切有孃親在,快些進去吧。”
她從女德司回來,一忍再忍,就是為了不再被送回到女德司經歷那九死一生的踐踏。
她不過就是想好好活著,熬到離開寧府,可寧夫人竟然為了謝雨柔,為了逼她嫁裴澈,拿女德司脅迫她。
這跟要她去死有何區別?
既然如此,都別活了。
寧清洛低頭看著腰間的香囊,聞著飄到鼻尖的淡淡香氣,嘴角勾起,抬頭朝寧夫人莞爾一笑。
“請罪怎能草率的進去說兩句就行,清洛得拿出誠意才是。”
不等寧夫人反應,她後退幾步,彎膝跪在裴府門口的街道上,高聲大喊。
“戶部尚書寧家嫡女寧清洛,從母命特來向裴小姐請罪!”
這一嗓子,引來了路過的人群。
高門大戶的熱鬧,沒有不喜歡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