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兒呢?”晚娘突然支起身子,錦被滑落,露出單薄的素白中衣。她纖細的手指攥住寧尚書衣袖。
寧尚書反手握住她顫抖的手,聲音沉穩如山:“放心,有夫君在,不會讓清兒再入女德司一次。”
晚娘仰頭直視他的眼睛,漆黑的瞳仁裡翻湧著執拗的光。
“你發誓。”
“好,為夫對天發誓。”寧尚書柔情似水的看著晚娘,舉起三指:“若清兒再入女德司一次,為夫不得好……”
‘死’字還未出口,晚娘連忙起身冰涼的手掌急急捂住寧尚書的嘴嬌嗔道:“我信夫君便是。\"尾音卻陡然扭曲成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咳......\"
陽光透過窗戶斜照在晚娘凌亂的青絲上,映出細碎的金光,晚娘瘦弱的肩頭劇烈起伏,像風中搖曳的殘燭,鮮血從指縫滲出,在寧尚書官袍上洇開暗紅的痕跡。
寧尚書慌亂的“這是怎麼了,不是好多了嗎?”
晚娘咳嗽的根本沒法開口講話。
寧尚書慌亂的看向寧清洛:“清兒,這是怎麼回事,張太醫可還在?”
“張太醫已經回去了休息了。”寧清路看著晚娘手上跟嘴上的血跡,心裡升起一抹愧疚之意。
方才都是她刺激到晚娘,才讓晚娘崩開了嘴上的傷口。
晚娘終於緩住了咳嗽,不滿的扯了扯寧尚書的袖子:“你對清兒兇什麼,清兒又不是大夫。”
“好好好,是為夫的錯。”寧尚書看著晚娘一嘴的血,倒吸一口涼氣,轉頭對寧清洛道:“藥呢?”
晚娘又扯了一下寧尚書的袖子,這次什麼也沒說,只是嬌怒的瞪了寧尚書一眼。
寧尚書無奈,擠出一抹假笑,對寧清洛客客氣氣道:“清兒,您告訴爹爹藥在哪裡嗎?告訴爹爹,爹爹自己拿就行。”
寧清洛渾身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這樣的寧尚書,還真的是讓她意外,順便還能閃瞎她的狗眼。
再想想這些年寧尚書對待寧夫人的態度,跟晚娘相比,這可能就是不愛跟愛的區別吧。
沒法,寧清洛從腰間布兜裡拿出了止血的藥粉,又從桌角拿來了張太醫留下的止血藥跟金瘡藥,一股腦的都塞到寧尚書懷裡。
“沒什麼事的話,清洛就先回蘭院休息,不在這打擾父親跟小娘了。”
寧清洛微微福身,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淺笑。
寧尚書手忙腳亂地接住那些藥瓶,看著寧清洛略顯蒼白的臉色,眉頭不自覺地皺起,語氣柔軟帶著些難得的溫和:“你這孩子,也是累了一夜,趕緊回去休息吧。”
寧清洛回到蘭院後,春桃就急忙迎了上來。
秋風卷著幾片枯葉掠過青石小徑,寧清洛提著染血的裙襬緩步而歸,血色已在絲綢上洇開,暗紅如腐朽的玫瑰。
見到寧清洛裙襬跟袖子上的血跡,春桃驚撥出聲:“小姐您受傷了?是不是夫人責打您了?”
“沒有,不是我的血,你讓劉嬤嬤去給我準備熱水,我想洗個澡好好休息。”
“是,奴婢這就去喊劉嬤嬤。”
臨近中午,寧清洛才沐浴完換好了衣裳。
春桃給寧清洛端來了燕窩粥,小聲在寧清洛耳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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