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個杵在那兒,看著就讓她心煩的宋朝陽,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王妃越想越想,越覺得秦清順眼。
她抬起手,褪下了自己腕間那隻成色極好的翡翠鐲子。
那鐲子通體碧綠,水頭十足,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王妃拉過秦清的手。
將那冰涼溫潤的鐲子,套在了秦清纖細的手腕上。
秦清的手腕本就白皙,被這抹翠色一襯,更顯得瑩潤如玉。
秦清受寵若驚,下意識便想將手往回縮。
“娘娘!這……這使不得!”
“這太貴重了,奴家萬萬不敢收!”
她嘴上推辭著,心頭卻早已樂開了花。
這可是王妃的賞賜!
還是如此貴重的翡翠鐲子!
這代表著王妃對她的認可,是她在這王府立足的資本!
王妃見她這副惶恐模樣,非但沒有不悅,反而佯裝嗔怪地輕拍了下她的手背。
面上的笑意,卻是不減分毫。
“你這孩子,跟我還客氣什麼。”
“你替我緩解了這多年的頭風頑疾,又盡心盡力地照顧焱兒。”
“這點東西,是你應得的。”
王妃說著,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宋朝陽。
語氣裡,帶上了明顯的諷刺。
“不像某些人,佔著位置,卻只會惹我生氣。”
這尖銳的指向,再明顯不過。
宋朝陽自然聽出王妃話裡話外都是在敲打自己。
可她心底,卻毫無波瀾。
“母妃。”
“您的頭風乃是多年頑疾,太醫們都束手無策。”
“如今突然有所緩解,固然是好事。”
“會不會只是治標不治本?”
“若是用了什麼虎狼之法,暫時壓制了病痛,日後反噬起來,豈不是更傷身子?”
王妃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她看向宋朝陽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悅。
這宋朝陽,是故意來給她添堵的是吧?
韓焱更是瞬間炸了毛。
他猛地一拍身旁的扶手,霍然起身。
他幾步衝到宋朝陽面前,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那眼神,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胸膛劇烈起伏,手指幾乎要戳到宋朝陽的鼻尖。
這個女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見不得母妃舒坦,見不得清兒得寵!
她憑什麼質疑清兒?
清兒為了母妃盡心盡力,她宋朝陽又做了什麼?
除了頂著個世子妃的名頭礙眼,她還會幹什麼!
宋朝陽面對他洶湧的怒火,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甚至懶得去看韓焱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她微微側過身,避開了韓焱逼人的氣勢。
目光依舊落在主位上的王妃身上。
臉上適時地浮現出委屈,像是被韓焱嚇到了。
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怯懦。
“母妃,兒媳……兒媳沒有別的意思。”
“兒媳只是擔心母妃您的身子。”
“畢竟這頭風非同小可,還是謹慎些好。”
“要不然……還是請宮裡的太醫過來瞧瞧吧?”
“有太醫看過,大家也都放心不是?”
她就是要讓王妃心裡不舒坦。
就是要讓王妃遷怒於她,覺得她多事,覺得她礙眼。
這世子妃的位置,她早就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