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槍,對著管家的腦袋,扣下扳機,在黑暗之中管家根本來不及反應,臨死之前只看到了槍口迸發的火光,連慌張叫喊的姿態都沒有,就被一槍爆頭,死在了小巷子內。
管家癱倒在地,血液不斷流出。
愛爾蘭盯著他的屍體,又砰砰地補了幾槍,屍體在地上抽搐。
乾爹囑咐他要注意隱蔽,他也就只能把管家幹掉了。
屍體也不用處理了,這鬼地方沒人會來。
愛爾蘭望天繁星點點的夜空,那是這片區域裡唯一的光源,他抬起手,將神秘人的檔案資料舉起,回想起了皮斯克說的話,尤其是他們被琴酒坑了一手這句話。
“神秘人和琴酒嗎……”
這兩個混蛋!就是他們害死了皮斯克!
愛爾蘭眯起眼,憤恨地說:“乾爹,我會為你報仇的!絕對!”
徘徊在月亮上的烏雲離去,月光斜著灑下,如同清澈的流水,照耀著愛爾蘭魁梧的身軀上,他凝視著輕柔的月光,誓要以琴酒與神秘人的鮮血來祭奠皮斯克的死亡。
***
時間往前調一些。
葉秋心悠哉地坐在椅子上,隔著落地窗,看著夕陽落下的美景,醉人的陽光在酒店的玻璃窗上不斷流逝,明明只是幾個小時過去,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似乎很久沒見了。
這大概就是大自然的神奇之處吧。
“你不來吃飯嗎?”灰原哀在後面的餐桌上喊他。
“不了,我再看會,”葉秋心興奮地說,“說不定警察待會就來了,我現在去吃飯就看不到警車過來的全程了。你先吃吧。”
灰原哀雙手掐腰,撅起嘴,目露無奈。
她可知道葉秋心是什麼性格,有什麼怪癖。
葉秋心有時候特別講究“全程”,比如看個電影或者動畫之類的,就要把臺詞畫面一個不落的看完,哪怕只差一秒都不行,像是個處於秩序敏感期的小孩子,很是在意順序。
不過……
皮斯克被逮捕……
這麼重量級的事情她也不想錯過。
灰原哀把食物重新放回餐車上,踮起腳,小手一推,盯著餐車的白色布簾往前移動,直直地把餐車推到葉秋心身旁,拍了拍手,用哄小孩子的腔調說:
“吃飯吧,這下也能看警車啦。”
“好。”葉秋心說。
但轉瞬他們便遇到了一個難題,房間裡沒椅子了。
如今他們正在一家高層酒店的房間裡,和皮斯克家的別墅裡的不算遠,但商區和住宅區總是有些距離的,隔著好幾條馬路,更何況是皮斯克這種富豪的住宅。
魂體一百五十米的活動距離也觀察不到。
可沒關係!
葉秋心準備了高科技——望遠鏡!
他特意訂了一個高層房間,也用望遠鏡試過了,足以看到皮斯克住宅旁邊的那條馬路,不用去近距離觀察皮斯克是否遭到了逮捕,以那些犯罪檔案上的情形,只要有警察經過,那必然是要去逮捕皮斯克。
那些檔案上的內容可真是觸目驚心啊……
宮野明美在銀行工作過,知曉這類經濟犯罪有多麼嚴重。
想必警視廳應該已經在行動途中了吧。
葉秋心很早的時候就預訂了這間酒店,在把檔案放在行李箱裡,偽裝成炸彈,放在警視廳大門口後,他便迅速和灰原哀看到這準備看熱鬧了。
選酒店是為了安全。
如果選了個什麼天台、高塔之類的的建築。
誰特麼知道酒廠那幫人會不會腦抽和他想到一塊去。
那要是撞上了就尷尬了。
而且出於不想引人注目這點,即便是高層酒店,葉秋心也沒敢選太貴的房間。
就是普普通通的單人房,除了高,就沒別的優勢了。
葉秋心抿著嘴,扭頭看向灰原哀,有點小尷尬。
灰原哀嘆氣,板著小臉搖了搖頭,很是無奈,隨後她卻又像想要擁抱的小孩子那樣抬起胳膊,用眼神示意:把我抱過去吧……
葉秋心讀懂了灰原哀的眼神,輕笑一聲。
他俯下身,把灰原哀抱到懷裡,坐在他的大腿上,這樣兩個人就都有位置了。
還不妨礙看向落地窗的視野。
吃飯啥的也不受影響,他們點的是牛排。
灰原哀開啟餐盤上的罩子,香噴噴的熱氣發散,拿起刀叉,開始在牛排上切割,準備給葉秋心餵食,這也算是給葉秋心的小福利,坐在他懷裡也是如此。
她想報答葉秋心。
今天一早,他們便早早出發,開始行動。
灰原哀那時就想讓葉秋心幫她激發月華戒指,變成大人和他一起行動。
但葉秋心拒絕了。
這把灰原哀氣得夠嗆,以為這傢伙又不想帶她出門。
結果葉秋心只是覺得讓她變大沒意義,這不是到宮野明美家搬運東西,需要一個勞動力,僅僅是為了把皮斯克的檔案偷出來而已,灰原哀貿然變大有暴露的風險,
檔案在葉秋心穿著山上大神服裝時便已經找到了。
沒在公司,而是在家裡。
這些犯罪檔案還真就放在自己家裡才放心。
灰原哀想了想,好像還真是,她確實沒有變大的必要,而且葉秋心並沒有言而無信,真的把她帶上一起出門行動了,這令她滿意至極,頓時消氣了。
唯一不滿意的點就是……
她真沒幫上什麼忙。
檔案檔案的她姐姐和淺井成實偷出來的。
偽裝成炸彈的行李箱,是葉秋心利用幻術月眠放過去的。
皮斯克是組織的元老,也是哄騙宮野厚司和宮野艾琳娜加入組織的壞蛋,這種大壞人被葉秋心給解決了,對於灰原哀來說是莫大的恩情。
可她卻沒為葉秋心做些什麼。
這讓灰原哀心中有了種負罪感,所以只能趁此機會,用發福利的方式報答也葉秋心了。如果這傢伙想趁她睡覺時,玩她的腳,她也可以當做沒發現。
灰原哀紅著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