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筷子夾起一塊河豚魚生,蘸了蘸山葵和醬油,放入口中,輕輕咀嚼了幾下,便嚥進肚內,“要論鮮,還是河豚為最啊。”
年輕女子立馬端起小瓶子,輕柔地把清酒倒入小杯子內。
老人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各位也嚐嚐吧,可不要怠慢了食物,時間久了,味道也就差了,”
“多謝福田會長。”周圍的幾位老人也各自動起筷子嚐了幾口,不禁讚歎,“確實不錯,鮮美異常,廚師的刀功也恰到好處。”
“我也好長時間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河豚肉了。”一位中年人說。
住吉會的高層成員在此小聚。
老人便是住吉會的會長——福田晴瞭。
宴席上,幾口河豚吃進肚裡,又是幾杯清酒喝下去,話閘子已然開啟。
“四課的那幫條子真是混賬!我們最近一段什麼都沒幹,就不明不白的衝進我們駐地搜查,罰了一大筆款子,還差損失幾位精英社員,幸好最後關頭拿幾個愚連隊的小傢伙湊上去了。”琦玉地區的統括長說。
“四課是這樣的。”
“我們這邊倒是平風浪靜,我們很少活動,上面的條子也懶得管事,基本沒什麼損失。”
“羨慕你們啊,我們要是攤上這樣的條子就好了。”
言語間,大多都是對警視廳搜查四課的不滿。
福田晴瞭在主位上靜靜聽著,沒有參與話題的意思。
幾分鐘後,他的兒子福田明之助從側面的小門走了進來,來到福田晴瞭身邊跪坐下去,身子前傾,低聲說:“父親,搜查四課的石川警官來了,說是要搜查我們總部。”
福田晴瞭眉頭皺起,好似一頭髮怒的老獅子,“四課?搜查?”
宴席的話語不知何時停止了,一個個都把目光投向主位的方向,昂首以待。
福田晴瞭心中思索四課為什麼會來到住吉會搜查,他此前也沒在上面得到要搜查的訊息啊。
身為住吉會的會長,他自然知道手底下的一切,任哪個手下也不敢瞞著他,近段時間,住吉會的行動都很老實,和周邊的幾個幫派也沒有矛盾。
更多的是經濟糾紛,這種事直接上法院解決即可,沒有發生過街道火併啊。
若要說最近的幫派火併,那就只有住吉會下屬四軒會的幾個成員和一個敵對幫派發生的小型鬥毆了。
“麻宮會長。”福田晴瞭看向一個打扮新潮的老人,“四課的警察到了,住吉會近些時候沒有矛盾,四軒會上週的鬥毆事件解決了嗎?”
麻宮志乃驚疑不定,細細回想了一番,才確認說:“解決了,四課的人隔天就來過了。”
“這就怪了……”福田晴瞭想不清楚,“罷了,讓他們搜,之前怎麼解決的,現在就怎麼解決,隨便放兩把槍,幾發子彈讓他們帶走。
“再交出幾個我們本來就要懲處的人,送他們當功績!”
“是!”福田明之助退下。
待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帶過來一個訊息:“父親,已經按您說的做了,四課的條子們走了。”
“嗯,走了就好。”福田晴瞭點頭。
***
一個小時後,住吉會總部。
“喂,開門!”
“汪汪!”
“磨蹭什麼呢!”
“警察來了還不開門嗎!”
搜查四課石川克也警部再次率隊抵達,手裡還牽了只警犬,猛烈敲門,聲勢猛烈的叫囂。
黑衣壯漢開啟門後人都麻了,墨鏡差點掉下來,心中狂嘯:你們剛才不是來過了嗎,怎麼又是你們啊,我草,還特麼有隻警犬,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啊!
還是那間屋子。
福田明之助飛快地走到福田晴瞭身邊,連跪坐都來不及擺,“父親,四課的條子又來搜查了,帶隊的還是石川克也,還帶了一條警犬。”
福田晴瞭的臉色陰沉似水,徐徐吐了口氣。
“四課的人搞什麼啊!”一個幹部一拍桌子。
“麻痺,未免太過欺人!”風紀委員長野澤文男也罵了一句,他在一眾幹部內常常和警察打交道,算得上上好脾氣,此刻也憤怒不已。
“會長,把他們擋在門外吧!”有人建議。
“查出來是怎麼回事了嗎?”福田晴瞭冷聲詢問,連著兩次大規模搜查,四課那群警察難道以為他們住吉會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嗎!
但事態過於反常,必要調查清楚才能判斷。
“沒有。”秘書說,“他們來的太快了,我們還來不及啟動警視廳內部的臥底。”
“那就讓他們查!把他們有禮貌的送走!”福田晴瞭也被氣得不輕,但此時只能無奈妥協。
命令被送達下去。
石川克也這次在住吉會總部折騰了能有兩個小時,把整個院落搞得雜亂不堪,最後住吉會還把他們客客氣氣地送了出去。
甚至福田明之助和一眾幹部也親自站在門口相送。
心中想著,這次總該結束了吧。
似乎是這樣的。
但……三小時後。
“喂,開門!”
“汪汪!”
“磨蹭什麼呢!”
“汪汪!汪汪!”
“警察來了還不開門嗎!”
“汪汪!汪汪!汪汪!”
開門的壯漢看著人滿為患的大門口,還有此起彼伏的犬吠聲,差點哭出聲來,草啊!你們為了什麼啊,這麼多的狗,該不會把整個東京的警犬都帶過來吧。
求求你們別來了!
真的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