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誰也別想讓我妹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可沒等他開口,陸家的大門卻已經被人一腳踹開。
“嘭!”
這樣的舉動,也是令陸豐鳴有些吃驚。
畢竟陸文才怎麼說也是正九品戍主,哪怕只是虛銜,也算是官差,在這村子裡還算是有幾分薄面。
“陸戍主可在?”
嘹亮的聲音響起,而來者,是縣衙裡的縣丞。
正九品見到從八品,官大一級,也能壓死人!
陸文才急忙畢恭畢敬的走來行禮。
“不知何大人駕到,有失遠迎!”
何員外卻表現得異常冷漠。
“別套近乎,今兒個是有公事。”
“何事需要您親自跑一趟?”
陸文才的臉色明顯多出了幾分慌張,畢竟,在這大荒饑年,最害怕的莫過於籌款。
“陸戍主別擔心,一件小事兒而已,青州刺史接到奉皇上聖旨,命令我等開倉賑災,只是青州糧庫不夠,於是州府衙門下令,凡是在冊官員,按照官職大小依次徵收賑災糧,如若未能按時完成......”
說到這裡,何員外的語氣也漸漸陰冷。
“國內叛亂禍起,災民恩怨萬分,如果青州因為饑荒發生禍亂,咱們的罷官事小,這全家老小的命,恐怕是不保,還望陸戍主能夠多用點心思。”
語罷,何員外揮袖離去。
站在原地的陸文才接過公函,看見上面應該籌集的賑災糧,頓時兩眼一黑,癱坐在了地上。
“一千斤,一千斤糧食,我上哪兒弄這一千斤糧食啊......”
氣血攻心的陸文才險些昏死過去。
得知賑災糧籌備的事情,在村裡傳開後,很多人都開始帶著東西偷偷溜走,生怕走慢了一步,被這位戍主拉住借糧。
就連徐翠香也開始收拾家當,開始打算跑路。
聽見隔壁搗鼓的震天響,陸文才怒罵道:“夠了,你收拾這些東西有什麼用?現在青州刺史的眼線就盯著我們這些老百姓,你跑哪能逃得了交糧?”
徐翠香聽後氣的,邁著步子飛快來到家門口,兩手叉著腰,衝著陸文才罵了起來。
“不跑,難道還要等著那些人來抄家不成?你看看你們家,還九品戍主呢,我呸!耗子來你家都得含著眼淚走!當初要不是看見那個爛酒鬼中了秀才,你以為我願意嫁到你們家?”
“你現在還好意思說我,當初讓你多打點打點我那死鬼的同窗、先生之類,說不定哪天就能夠派上作用,你就是捨不得那點錢。現在倒好了,現在我們攀關係都攀不上。”
“要我看,你趕緊把雯雯那丫頭賣給我家老爺算了,馬家給了錢糧,這一千斤根本不是什麼事!剩下的錢糧咱們兩家分分,也夠頂個一兩年了,等我家那口子考了舉人,要什麼沒有?”
二人的爭吵讓看守在門口的陸豐鳴看在眼裡。
眼下最應該要做的,就是如何解決這一千斤糧食的重擔。
否則,期限一到,自己家怕是連這最後遮風擋雨的房子都沒了,搞不好,連命也得搭上!
“哥,我們該怎麼辦?我不想嫁到馬家。”雯雯細若蚊蠅的語氣突然懇求道。
陸豐鳴揉了揉雯雯的頭,他清楚,該自己出手的時候到了!
“爹,如果我有辦法解決這一千斤的糧食,您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身為父親,又怎麼可能不懂兒子的想法,陸文才當即否決。
“你知道把雯雯嫁到馬家可以獲得多少利益?區區一千斤糧食能夠比的?”
隨後又對著雯雯說道:“不要怪爹心狠,馬家的大女兒剛剛嫁到京都,馬家長子也榮升了司農寺丞,以後仕途宏旺。你嫁過去了就不會受苦,我已經書信給了馬家,想來今天就會回信了。”
就在這時,村裡的里正踉踉蹌蹌的走來喊道:“陸戍主,馬家回信了!”
“哦?他們怎麼說?”陸文才滿心歡喜,似乎看到了陸家的出路。
可等到里正開啟信件,臉色頓時僵住。
眼見對方不說話,陸文才連忙急切問道:“馬家說什麼了?”
里正微微嘆了口氣。
“他們說,認清自己的身份,馬家現在是正六品朝廷官員,陸家……連給馬家提鞋都不配......”
聽到這話,陸文才兩眼一黑,當即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