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消毒紙巾擦拭快速消毒了一下要用的八根金針。
拿起一根九公分的棉針。
我憋了口氣,按著她的心房,金針在她心窩底下,小心謹慎的慢慢紮下去。
整根九公分的金針紮下去,只留了不到一公分的針頭在外面。
這要是手一抖,扎歪一絲一毫,深淺有分毫差錯,都會救命失敗。
最重要的一根針紮下去,我又把她扶著坐起來,斜靠在位置上,在她背後紮了兩針。
在她臀後又紮了一針。沿著足少陰腎經,在她腿上幾個關鍵穴位,紮下去。
一共八根針用完。
我最後拿匕首輕輕割破她腳的小拇指,放起了血。
放了差不多十秒鐘的血,我緊張的迅速抽出紮在她心窩的針。
這針抽出開,要是她沒反應,那就沒救了。
九公分的金針抽出來。
孫芊閉著眼睛,輕微哆嗦了一下。
微不可查的哆嗦,讓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緊跟著,我又拔出了剩下七根針。
每一根金針拔出,她都會輕輕哆嗦一下。
八根金針全部拔掉。
她一聲弱不可察的輕哼發出來。
聽到哼聲,我總算鬆了口氣。
活了!
這一套祛除陰氣的針法下來,我感覺比動用術法滅掉鬼將還有疲憊數倍。
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打架,只想躺下了一動不動。
我拿金針從無名指的指甲縫,扎進去。
十指連心。
針扎指甲縫的疼痛,疼得我一個激靈,腦子稍微清晰了一些。
我對小智可說:“此地離萬人坑太近,不宜久留。孫芊已經有了呼吸,你只要從她後腰開始,沿著我剛才扎針的路線往下替她擠血,讓血從她腳上的小拇指一直流。流到她像死人一樣的慘白膚色,恢復重病那種蒼白就可以了。”
死人的慘白與病態的白,雖然相差不大,但偏偏見著了,很容易分辨。
這也不用我多說。
我到駕駛位啟動車子。
車子便沿著來的路開了出去。
沒多久,車開上死亡公路,沿著死亡公路往回開了沒多遠,就到了上京和津門衛的分界點,那個加油站。
從加油站進去。
車到汽車賓館門口。
這時候,孫芊呼吸已經恢復正常,膚色病態的蒼白,命是保住了。接下來幾天,再給她開兩副補元氣的湯藥,讓她多曬太陽,過個半月,差不多就能痊癒了。
至於她因為元氣受損,四十歲以後會飽受病痛煎熬,活不過六十歲,我也沒辦法了。
這就是普通人撞兇邪,即使能保住命,也會留下的後遺症。
我把車子一停,看了一眼汽車賓館。
這裡有代一曼這隻活屍,在她的地盤,就算白大爺從萬人坑跑出來,估計也不敢在代一曼的地方撒野。
呆在這,只用提防代一曼就行。但她是一隻講究的活屍,不殺人,只放人的血。
危險係數,相對低不少。
我靠在駕駛位上,拔掉紮在指甲縫裡的金針,閉著眼睛喝了一瓶礦泉水,打了半個小時的鬧鐘,對小智可說:“過半個小時了叫醒我!”
疲憊的身體,疲憊的精神,這一放鬆下來,好爽。
不到兩個呼吸,我就睡了過去。
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