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輕拍胸膛：“比那本還要好上十倍，你聽了可不要大喊大叫啊，我這本可是孔聖他老人家在世時親筆書寫的，足足流傳兩千多年呢。”
看著攤主手裡的線裝書，沈愈強忍笑意，打趣道：“這麼厲害？真的假的？”
也難怪沈愈強忍笑意，紙是漢代蔡倫所發明。
既無紙，那所謂的紙本春秋經自然不可能存在。
實際上，這不過是舊貨市場的老舊騙術罷了。
雖說漢代已有紙張的使用，東漢時期更是出現了“蔡侯紙”與“左伯紙”。
然而，從西漢直至三國，人們大量使用的仍是簡牘（竹簡）以及縑帛。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古玩市場中所有那些號稱春秋戰國以及秦代漢代的古籍，皆為贗品。
“撲哧！”
最終，攤主還是沒能忍住，笑出了聲：“自然是開玩笑，春秋之時哪會有紙？不過我這書用墨醇厚，裝訂皆是手工縫製，買回家擺在書架上，那絕對是極有面子的。”
沈愈謙和地對攤主笑笑：“不好意思，我對古籍類的現代印刷品實在不太感興趣，您還是收起來吧。”
攤主見沈愈毫無購買之意，立刻換上一副苦相：“小兄弟，你就當行行好。不瞞你說，我這一上午還未開張呢。我家中上有八十歲老孃，下有兩個半大小子，若賣不出錢，回去都不夠媳婦埋怨的……”
“愈哥哥，要不咱就買一本吧？大不了我回去送給我老豆，他就很喜歡讀春秋。”顧青青有些不落忍地搖了搖沈愈胳膊，絕美的臉上浮起一絲同情。
實話說，攤主白白胖胖，並不像吃不飽飯的樣子。若不是穿著有些邋遢，換上一身體面的衣服，說是大學教授也不會有人懷疑
不過顧青青已然說了，買一本就買一本。
想到這裡，沈愈開始詢價，“那您這書多少錢一本？”
聽到沈愈問價，攤主的臉直接笑成一朵菊花，“原價一百六十元。”
沈愈搖搖頭，“貴了些。”
“好，您痛快我也痛快，八十塊您拿走，這真的是成本價了。不瞞您，上次喝酒被朋友坑了，喝醉後一次進了一大箱子的貨，全壓著賣不出去，要是被老婆知道，真的會跟我離婚！”攤主就這麼幹巴巴地瞅著沈愈，眼裡滿是期待。
“那就來一本吧。”
沈愈交錢拿書，也未翻看，便遞給了顧青青。
顧青青笑著接過，隨手與哪吒鬧海的木雕塞進了手提包。
“老哥，實不相瞞，我們是想買幾本舊些的古書送人，不一定非得是珍貴的明清古籍。這麼說吧，只要是舊書就行。”
沈愈趁熱打鐵，想著如何在這一堆古籍中選出那本明代善本。現在，不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舊書啊，這裡有一堆呢。”攤主指著剛才散發寶光的那一堆線裝書說道。
“都是我在鄉下新收上來的，不管新舊，八十元一本隨便挑。不過這是最低價了，不能再還價。當然，要是你買的多，十本以上每本減五塊。”攤主頓了頓後又加了一句。
“這事成了。”
沈愈在心裡大聲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