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這二十多人裡，不識字的人還真不少。
誰讓當時的教育水平建設不如後來呢，即使是在大城市，很多年輕人要麼沒上學，要麼字都不認全。
李副廠長明確表示，隊長競選結果將綜合考量“是否識字”“個人武力”及眾人的意見。
在不符合基本條件的人被排除後，仍有不少人無意參與競爭。
若能爭取這部分人的支援，定有益無害。
王和平一番話後，果然有幾位無心競選的同事開始私下討論。
見勢不妙，之前挑釁王和平的人立刻站出來發言：“各位，聽我說！王和平是個滿口謊言的人，千萬別被他騙了！他所說的有福同享、有難他當，純屬哄人！此人最愛背後耍手段，選了他小心遭背叛！不如考慮我韓守業，我不吹牛，只承諾公平待人。
我在這一帶也有一定名聲，只要支援我，廠裡廠外都能以我的名義辦事！”
韓守業的話雖有誇張之嫌，但也透露出他並非普通人。
方建設推測，他與王和平類似，都是四九城裡的街頭混混。
他們雖出身普通，但因行事風格獨特，在當地有一定影響力。
雖然與高幹子弟圈層不同，但他們之間的威懾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韓守業一番，還真有幾個同事心動了。
王和平哪裡受得了韓守業踩著他的面子往上爬，立刻破口大罵：“姓韓的，少在這兒血口噴人！論過河拆橋，我王和平才是高手。\"
“各位，千萬別聽他胡說！我向來說一不二，吐沫星子也是釘子！”
“姓王的，你嘴巴放乾淨點！再囉嗦，信不信我抽你！”
“呸！你罵我又怎樣？想動手是不是？來啊，奉陪到底！”
看來這兩人的矛盾由來已久，還沒說幾句就準備動手了。
在這個講究江湖義氣的年代，這樣的事也不稀奇。
好在旁邊有人及時勸住了。
不過方建設沒興趣摻和，覺得屋裡太吵，索性出去透透氣。
方建設對當隊長這事有點想法，但並不急切。
如果非要說，那就是隨緣吧。
他懶得像王和平和韓守業那樣拉幫結派，走一步看一步就行。
但有時候你不惹事，事可能找你。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下班時間。
方建設在廁所裡思考了一下人生，肚子舒服了才走出來，朝停車棚走去。
找到自己的鳳凰28腳踏車，騎到廠門口，看到路邊荒地圍了好多人。
偶爾還能聽見有人催促。
“到底打不打啊？我還要回家吃飯呢！”
“是啊，要打快點，別磨蹭了！”
“光喊有什麼用？男人就該動手！”
看這情形，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方建設一時興起，想湊個熱鬧。
他沒什麼急事，就把車隨手鎖在路邊，擠進了人群。
一眼掃去，不由驚訝。
左右兩邊站著的竟是保衛處的人，一邊是王和平帶著一幫人，另一邊則是韓守業，臉上滿是不服，身後也有不少支持者。
“姓韓的，大家都聽見了，別在這兒囉嗦了，不用等幾天後的選拔了，今天就分出勝負！”王和平說道。
“要打就打，誰怕誰？劃下道來，我韓守業接著！”韓守業毫不示弱。
“好，那就一對一，在大家面前解決。
如果你贏了，我王和平立刻退出，把隊長的位置讓給你。
但如果你輸了，從今天起，隊長就是我的。\"
果然如預料的那樣，他們為爭奪隊長位置真的動手了。
看樣子，他們已經等不及幾天後的內部選拔，決定在這裡一較高下。
這種直接對決的方式雖然不太妥當，但在那個年代卻很常見。
換句話說，沒什麼問題是一頓架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再來一頓。
即便這種方式有些粗暴，但當時的娛樂選擇有限，這樣簡單的打鬥也能吸引人們的注意。
王和平和韓守業也沒多說，直接開打。
雖然他們的動作沒有章法，更像是街頭混混的爭鬥，不如現代的摔跤比賽那樣精彩，但在那個缺乏娛樂的時代，這樣的對抗依然引來了陣陣歡呼。
自古以來，看熱鬧的人總是希望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旁邊不少人都覺得不過癮，還在旁邊瞎出主意。
“喂，直接偷襲他！”
“笨蛋，掙不開就踩他腳！”
“黑虎掏心有什麼用？撓他癢癢窩！”
“幹得好！就這樣騎在他身上打！”
“哎喲，怎麼把衣服都扯破了！還掀他的褲子！”
“露餡了！連內褲都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