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龍穿著一身嶄新的杭綢長衫,坐在楊秋霞家那張能坐下十幾個人的巨大紫檀木飯桌上,食不知味。
雖然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但他卻感覺如坐針氈。主要是對面那個女人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了。
楊秋霞一手託著香腮,一手把玩著手中的銀筷,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就那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得他心裡直發毛。
“我說秦少龍,”她忽然開口,聲音慵懶而嫵媚,“你是不是缺心眼啊?我要真想看個男人身子,用得著找你嗎?就你這小身板,要什麼沒什麼,有什麼看頭?”
這話就像一根針,精準地紮在了秦少龍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上。
他“啪”地一聲放下筷子,不服氣地說道:“你這話就有點傷自尊了啊!我雖然不是什麼渾身筋肉的壯漢,但起碼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
“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呢?”楊秋霞撇了撇嘴,眼神在他身上溜了一圈,最後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我就沒見過比你……小的。”
“我靠!”秦少龍瞬間就炸了,差點拍案而起,“楊秋霞!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哪兒小了?!我……我遜嗎我?”
“喲,還不服氣?”看著他那副急赤白臉的樣子,楊秋霞反而被逗樂了,笑得花枝亂顫。
秦少龍為了找回場子,決定反守為攻。他換上一副賊忒兮兮的笑容,湊近了些,小聲問道:“霞姐,聽你這口氣,是……見過很多啊?”
“那是自然。”楊秋霞媚眼如絲地看著他,故意壓低了聲音,吐氣如蘭,“姐姐走南闖北,西域海外我哪兒沒去過,我睡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女人都多,你信不信?”
秦少龍被她這大膽的言語給震住了,愣了半晌,隨即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也跟著笑了起來:“我信。”
“信你個頭啊你!”楊秋霞被他這句乾脆利落的回答給噎住了,氣得拿起一個蘋果就丟了過去。
秦少龍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連忙說道:“夠了夠了,吃一個就夠了,再多真的吃不下去了。”
“我懶得理你這個無賴。”楊秋霞白了他一眼,看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忽然說道,“吃完了嗎?”
“嗯,吃完了。”秦少龍連忙點頭。
“吃飽了嗎?”她又問。
“吃飽了。”秦少龍再次乖巧地點頭。
“既然你這吃飽了又吃完了,還沒打算走?”楊秋霞指了指牆上那座昂貴的西洋自鳴鐘,慢悠悠地道,“這都幾點了?難不成,你還真準備在我這兒過夜不成?”
雖然知道她是要趕自己走,但秦少龍嘴上卻不能認慫。與楊秋霞在一起,氣勢很重要,這是他這些日子總結出來的血淚規律。
“你這有點過河拆橋了吧?”他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我這剛幫你家把恭桶給通了,一通完你就要趕我走,你也太不厚道了。”
“我這還叫趕你走?”楊秋霞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讓你過來通個恭桶,我花了幾十兩銀子給你買新衣服,還跑出去那麼遠給你買,連褻褲都給你備上了,還給你備好了晚飯,你還要我怎麼樣?我拿那幾十兩銀子,夠讓人通一百次恭桶了吧?你這澡也洗了,飯也吃了,怎麼?訛上我了?這是不準備走,真的打算在這兒過夜的節奏了?”
她頓了頓,忽然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秦少龍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
“行啊,家裡可就一張床上有被褥。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就別走,咱們就睡一張床上。你是男人嗎?是男人,就別走。”
秦少龍看著楊秋霞那張近在咫尺、美豔不可方物的臉,聞著她身上那股愈發濃郁的牡丹花香,想著她躺在床上的妖嬈樣子,說實話,是真的有點春心萌動了。
“廢話!”他梗著脖子,鼓起勇氣說道,“睡就睡,我還怕你不成!”
不管怎麼樣,這陣勢,絕對不能輸!
“喲呵,看不出來,還真的有膽啊。”楊秋霞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行。秦少龍,只要你今天晚上有這個膽子,敢睡到我的床上來,我保證,不管你對我做什麼,姐姐我都絕不追究,也更不會報官。你,敢不敢來?你要是不敢來,你就是個孫子!”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秦少龍感覺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只能惡狠狠地說道,“到時候別後悔!我跟你說,你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我還就怕你是個慫包。”楊秋霞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地在他胸口畫了個圈,媚眼如絲地低語,“現在,姐姐進去脫衣服,我脫光了在床上等你。你要是不敢上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慫包軟蛋。”
她說完,便留給秦少龍一個搖曳生姿的背影,徑直往主臥室走去了。
秦少龍瞪大了眼睛,看著楊秋霞真的走進了臥室,還“砰”的一聲關上了門。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短路了。
這……這明明就是個玩笑嘛,怎麼她還當真了?
可轉念一想,以楊秋霞這個妖精的行事風格,她是真的什麼都幹得出來的!如果說她現在真的在裡面寬衣解帶,秦少龍一點都不會懷疑。
“真的……進去?”
秦少龍在心裡問著自己。一股原始的衝動,從他小腹升起,讓他喉嚨有些發乾。可隨即,他又想起楊秋霞平日裡那些神鬼莫測的手段和喜怒無常的脾氣。
剛有的那一點點小衝動,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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