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龍是從楊秋霞的閣樓裡落荒而逃的,對那個妖精似的女人,他是真的有了深入骨髓的恐懼感。不過仔細想想,除了愛折騰人,那妖精其實……也挺不錯的。
他走在回家的青石板路上,腦子裡亂糟糟的。
第二天一早,秦少龍剛在秋霞閣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就見到楊秋霞身姿搖曳地走了過來。一見到她,秦少龍就渾身不自在,畢竟昨天自己的確是慫得可以。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跟班嗎?”楊秋霞一過來便巧笑嫣然地問,“昨晚不是心口疼得要死了嗎?今日怎麼看著氣色這般紅潤?請了大夫沒有?”
“還……還好,”秦少龍尷尬地回道,“是老毛病了,緩一緩……緩一緩就好。”
“老毛病?”楊秋霞故作驚訝,“這麼要命的老毛病,可得找個好大夫瞧瞧啊。是城東的張大夫還是城西的李神醫?說出來,我改日也好登門道謝,謝他們救了我這跟班一條小命啊。”
“啊?不……不必了!”秦少龍一聽頭都大了,“楊掌櫃,這點小事,實在不勞您掛心。就是……就是一口氣沒喘上來,小事,小事。”他心裡直罵娘,自己隨口胡謅的病,她怎麼還刨根問底起來了。
“我看你昨晚的樣子,可不像小事啊,”楊秋霞美目一眯,“秦少龍,你莫不是在騙我吧?”
“怎……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
“沒騙我?”
“沒騙!”秦少龍打死不承認,這事關男人的尊嚴,絕不能認慫。
“好,”楊秋霞嘴角一撇,步步緊逼,“那你對天發誓,如果你昨晚騙了我,就讓你那活兒……變得越來越短,你敢不敢發這個誓?”
“我……”秦少龍“我”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敢把這個毒誓給說出口。對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最惡毒的誓言了。
“不敢了吧?”楊秋霞鄙夷地看著他,“我就知道你是個慫包!以後就別在我面前裝你有多厲害了,沒出息!本掌櫃脫光了躺床上你都不敢上!行了,也別在這兒坐著了,自己去賬房秦管事那兒領了冊子,去三樓'霓裳坊'做市場行情調研去。給我認真點,要是讓我發現你偷懶,可別怪我扣你月錢!”
楊秋霞冷冷地說完,回頭又對秦少龍妖嬈地拋了個媚眼,才扭著腰肢進了她自己的屋子。
“死妖精!”秦少龍忍不住低聲罵道。
罵完,他還是無奈地去了賬房。秦管事見到他,直接給了一疊資料,公事公辦地說:“秦少龍,雖然你不是我們賬房的人,但楊掌櫃把這差事交給了你,也讓我負責提點。最近三樓'霓裳坊'那家的生意不穩,進賬下滑得厲害。上面要我們對這家鋪子的情況做個評估,好拿出新的章程來。你這一週就去這家店做暗中調查,不能打擾店家正常生意,也不能直接詢問客人。要看的東西這冊子上都寫明瞭,包括每天進店的人流、有意向的客人以及最後掏錢的客人,都要分別記清楚。還有,對買家的性別、年紀、身份打扮都要做個大致的統計。時間是一週。”
從賬房出來,秦少龍拿著調研表便去了商場三樓,果然找到了一家叫“霓裳坊”的成衣鋪子。他站在門口,見到店裡有兩三個婦人正在挑選衣物,一時間竟不敢進去。試問,一個大男人,誰好意思往一家掛滿了女人肚兜、褻褲等貼身小衣的鋪子裡鑽啊。
秦少龍就這麼站在店外乾等著,唯一的消遣就是看來來往往的行人。
等了許久,那幾個婦人總算走了,他才硬著頭皮走進去,對幾個夥計說道:“我是閣裡派來的,過來對你們店做個情況調查,還望幾位配合。”
“你來做?”一個看起來是管事的大姐詫異地看著他,“怎麼派了個男子過來?你看……能不能跟上頭說說,換個女夥計過來?”
“怎麼了?瞧不起我們男人啊?”
“那倒不是,”管事大姐連忙解釋,“主要是我們店近來生意本就不好,您一個大男人成天在店裡待著,恐怕會讓很多女客望而卻步,生意就更差了。而且,以前做這種調研,也都是女夥計來的。我看要不這樣吧,我給您拿條凳子,您就坐在店外頭記,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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