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看了看林陌，又看了看四周手機鏡頭如林。
似乎也發現事情嚴重性。
在大學打女生一巴掌，可不比小學那樣叫老師就能處理。
一巴掌下去最少也是喜提一個處分。
到時候能不能待在學校都是一個問題。
考慮到衝動的代價之後，那男生嘴唇哆嗦兩下，終於慫了。
“算我倒黴……”
他低聲罵了一句，像條落水狗一樣倉皇逃離。
人群逐漸讓出一條道。
地上那束玫瑰花被踩得稀爛，花瓣混著泥灰黏在鞋底。
看上去就像這場表白的下場——
狼狽、不值一提。
眼看事情結束，沒有熱鬧看了。
周圍的人也都散了去。
林陌深吸一口氣，壓了壓火氣，然後轉眸看向司安然。
她依舊站在原在身側微微攥了攥。
想必是剛才那突如其來的一耳光，也讓她心神顫動了一瞬。
四目相對。
林陌看著她。
司安然還是那樣神色無波。
只是她的手，還在微微發顫。
林陌語氣緩了幾分：“你沒事吧？”
司安然：“你還會英雄救美呢。”
林陌：“我只是路過。”
司安然：“那你剛才出手，是想維護我，還是想刷存在感？”
林陌聳了聳肩：“我的家教好，看不得有人打女人。”
司安然聽完，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她的目光依舊清冷。
但那種冰封千里的氣場，像被什麼輕輕撥開了一絲，眉宇間放鬆了些許。
“你家教挺不錯。”
司安然轉身：“走吧，進辦公室，你不是說你查到我的資料了嗎？”
“查是查到了，但現在氣氛不太適合聊學術研究。”林陌跟上她的腳步，語氣輕快。
司安然：“我不怕氣氛尷尬。”
林陌：“我怕等會兒我一說，你就覺得我是專門在扒你隱私的變態。”
司安然：“你本來不就是？”
林陌：“我那是出於調查精神，帶著科研態度和對你的人文關懷。”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到辦公室。
裡面空蕩蕩的。
窗簾拉了一半，陽光斜斜灑進來，落在司安然背後，把她的影子拉得細長，像是一道獨屬於她的邊界線。
她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神色恢復一貫的平靜。
沒有等林陌講述調查報告。
很快，司安然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創業計劃書，說道：
“諾，你要的。”
林陌一愣。
“你還沒檢查我的作業呢。”
“算我送你的，作業有沒有也就那回事兒。”
司安然沒有多說什麼。
林陌也沒有多問。
手指在空中頓了一下，才接過來那份計劃書。
封面上四個字赫然醒目——
《朝暮奶茶店創業計劃書》
標題下面還用馬克筆寫了一句手寫標語：
“做一杯不為討好誰的奶茶”
林陌手指輕輕翻動。
他翻到第一頁時，有一個紅圈圈起來的開業時間節點。
大致時間是在上學期開學的時候。
選址、裝置、進貨渠道全都談妥了，連第一批選單都設計好了。
也就是說。
“你上學期就開過一家奶茶店？”林陌問道。
對方沒有回話。
但應該預設的意思。
眼看司安然並沒有興趣多聊，林陌也難得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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