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四爺看著酒杯裡碧綠色的酒液,深吸一口氣,趕緊閉上,讓酒氣在鼻腔和肺部之間流淌。
久久才微微吐出一口長氣:“好酒!”
韓四爺也不提山桃的事了,伸手就夾了一塊血鱔。
“血鱔?!”剛剛夾起來的韓四爺頓時一聲驚呼,作為他這樣的大人物,雖然血鱔稀少不常碰見,不過還是吃過那麼幾回,在砂鍋裡還以為是比較大的野生黃鱔,沒想到會是血鱔。
蘇天榮一驚,他沒想到郝大山居然能夠搞到血鱔,要知道他即便是蘇氏酒樓的老闆別說一年了就是幾年都不一定收到血鱔,更別說吃。
趕忙從砂鍋裡夾了一段血鱔拿到眼前仔細的看了起來,是血鱔,地地道道是滎縣特有的血鱔。
韓四爺看著血鱔有些可惜,這麼好的食材被對方烹飪成了這幅模樣,以往的血鱔哪個不是解開蓋子就香氣瀰漫,整間屋子都是血鱔特有的鮮香,哪像他手裡的血鱔,都快湊近鼻子了也沒聞見半點血鱔的鮮味——
糟蹋了,這麼好的食材,居然被做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犯罪!
蘇天榮這邊可是知道郝大山的廚藝,看著血鱔頓時就激動了,夾著血鱔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韓四爺瞥了一眼蘇天榮,蘇老弟作為蘇氏酒樓老闆,一定是被對方給氣的不輕,你看手都氣的抖了起來——
蘇天榮深吸一口氣,懷著朝聖者的心態,小心翼翼的把血鱔放進了嘴裡,他知道郝大山的菜都是把所有的味道封在食物裡,只要你沒有咬破它,是不會洩露丁點,所以血鱔剛剛入口,他便把嘴和呼吸都閉了起來。
他要把所有的美味都吞進肚裡,哪怕是一絲氣味也不漏過。
韓四爺覺得不對了,看著蘇天榮緊閉雙眼,一臉享受的樣子,難道這有什麼玄機?不然這種沒香沒味的菜餚作為蘇氏酒樓的大老闆,能吃下去才怪,還一臉享受。
想到這裡,韓四爺小心翼翼的把血鱔放進了嘴裡。
嗯?怎麼可能?!
韓四爺剛剛把血鱔放入嘴中,就感覺血鱔像是化作一股原漿,在口中爆炸開來。
濃郁的香味,用口根本包裹不完,直從鼻孔衝出。
口裡的汁水順著喉嚨流入胃中,整個胃像被冬日裡的陽光暖暖的照射,一股無法用文字形容的美妙感覺從胃裡升起,擴散至全身。
“好廚藝!”韓四爺這時候才知道自個看走了眼,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夠把血鱔的所有美味,包括香味一絲不漏的鎖住,讓血鱔的美味在一瞬間爆發,像是天空中的焰火,深深震撼了他。
看著一桌子的菜,韓四爺雙眼裡流露出了一股綠色光,立馬向著桌子上的菜餚展開了進攻。
也不要郝大山倒酒了,自個拿著酒瓶,吸溜完一杯就倒上一杯,一雙筷子像是烏龍搗江,快速的夾著菜餚,往嘴裡不斷的胡塞海喝。
“這,這好吃,這是筍蛹吧,這個是蜂蛹,火候真是一絕——!”韓四爺一筷子夾了筍蛹和蜂蛹,放進嘴裡頓時雙目圓瞪讚不絕口,這東西就是跑一道油鍋,越是簡單,越講究火候,拿捏不好,要嘛就是糊了,要嘛就是不夠酥脆,而郝大山卻拿捏到分毫不差,光這份火候的掌控就值十萬出場費。
“嗚嗚——”韓四爺塞了一大口河魚進嘴裡,整雙眼睛瞪大,嘴裡嗚嗚的說不出話來,一張嘴不斷蠕動,接著吐出了一大堆魚骨頭。
“好吃!”河魚輕輕一抿便肉骨分離,魚肉與魚刺完美的分離,讓魚肉裡不帶一根魚刺——
輕輕一吐便把所以的魚刺吐了出來,沒有了魚刺的分心,能讓人最大程度的體味魚肉的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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