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楊默從略顯極簡風格的臥室裡醒來。
一睜眼,便看見了身旁那張眉梢之間又多了幾分風情的臉蛋,就這麼側躺著杵著,笑吟吟地盯著自己。
掃了一眼薄薄的冰絲被根本無法遮掩的凹凸身軀,楊默想起昨晚上的瘋狂,笑的有些邪惡:“卓姐……你不行啊!”
卓瑪麗聞言,臉上頓時飛起了一片紅霞,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誰能想到你這死鬼那麼瘋!姐姐我都單身多少年了,一下子哪經得住你這麼折騰!”
一聲“死鬼”,很好地反映了一個東北女人的心理變化。
事實上,卓瑪麗執意不肯去賓館,而是把楊默帶回了自己的家裡,無疑也是在表明一些態度。
本就是風情萬種的臉蛋,再配上這一抹無限春意的紅霞,楊默頓時食指大動,右手伸過去便是一陣不老實。
頓時,東北女人和齊魯女人之間的區別就顯露出來了,卓瑪麗不但沒有閃躲,反倒是挺了挺胸膛,臉上的風情更甚,聲音也有些驕傲:“怎麼樣,姐姐沒讓你失望吧?”
楊默心悅誠服地點了點頭,卻是一臉壞笑地拍了拍身下的床墊:“這兩天找個機會換張彈簧床,再加兩個厚實點的枕頭!”
卓瑪麗頓時有些抵擋不住,惡狠狠地剮了他一眼:“你這是想讓姐姐死是吧!?”
看著這貨也不說話,就用著那壞到令人心慌的笑容一直盯著自己看,
卓瑪麗咬著細貝般的牙齒,在楊默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扭了一下:“算我倒黴,跟了你這死鬼,你就往死裡面糟踐吧……改明個就去買!”
說著,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掀開冰絲被,就要下床。
楊默扭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這才六點不到,卓姐你就要起床了?”
卓瑪麗扭頭過來橫了他一眼:“這不得給你這位大老爺們準備早餐麼……知道你不喜歡吃羊肉,冰箱裡還凍著點鮁魚,化開給你煎上兩條,再給你現包幾個鮁魚餃子,算上和麵的功夫,時間應該來得及。”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北方女性,不管出身如何,在廚藝方面都是或多或少點了些技能點的,連穆麗雅這種大小姐都能燒出一桌子還算能入口的飯菜,更何況卓瑪麗這種在社會上已經打拼了好幾年的成熟女人?
不過從和麵到剃魚、剁餡再到包餃子,著實是一個極費功夫的事情,前前後後最起碼也得一個多小時,再加上煮餃子吃餃子的時間……按照大華公司早上八點半上班的時間來計算,可謂是趕的不能再趕。
所以,在這個出門隨隨便便就能看到幾十家早餐店的年代,對於卓瑪麗這種女人來說,願意連軸轉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為了給你煮上一大盤餃子,這其中的意義也就不言自喻了。
看著這位眉宇之間重新有了一絲小兒女姿態的姐姐,楊默掃了掃眼前那具對所有男人都堪稱是難以抵禦的炸裂嬌軀,原本想把對方拉回床上做上一次晨練的衝動忽然就這麼消散下去了。
“記得……鮁魚餃子包的大一點。”
楊默微笑著叮囑道。
卓瑪麗聞言,飛了個白眼過去,然後披上衣服,跟個小媳婦一般喜滋滋地出去了。
………………
8.50
德州城產公司。
小型會議室。
說是小會議室,但其實一點也不小……最起碼跟大部分公司的正常會議廳差不多。
而這間平時並不怎麼常用的會議室,如今烏壓壓地坐滿了人。
一般情況下,有資格進入這間小會議室裡的,最起碼也是各部門部長、副部長一級的中高層;至於那些主管,哪怕是你負責著千萬級別的專案,哪怕你在外面有無數人圍著你溜鬚拍馬,卻也沒資格資格坐在這裡。
如今的德州城產公司,連主管一級都是威風八面的牛叉人物,就更別提那些副部長、部長了。
不過有些弔詭的是,零零碎碎近二十個部門,這麼一票子總人數逼近四十人的中高管們(部分大華公司的管理層還沒到場,否則人數超過六十),表情上卻根本看不到該有的從容淡然,反而是一臉的茫然與不安。
甚至……還有一絲惶恐。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們,誰讓這場會是臨時通知召開的,而下令召開這場會議的,卻是平日裡極不耐煩大會小會的楊默呢?
而更不同尋常的是,今天並不是楊默在德州城產公司坐班的日子。
本應在大華公司那邊處理各種大事小事的楊默出現在德州城產公司這邊,又突兀地召集一票子中高管參加會議,哪怕是再傻的人,也嗅出了其中的不簡單。
而好死不死的是,楊默這位頂頭大boss不但平日裡對下屬工作的要求嚴苛無比,最近更是兇名在外。
這麼一個連韋家那等龐然大物都敢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理由下死手的狠人一反常態地主動開會,這些人不管有沒有心裡有鬼,一個個的怎麼可能腿肚子不打哆嗦?
而提前落座在主席臺上的趙永德也是心裡打鼓。
按照正常程式來說,他與另外幾個班子小組的成員,理應是該與楊默一起入場才對。
可這個會議是楊默在電話裡通知召開的,而楊默現在也在從大華公司趕過來的路上,既然通知了九點正式開會,那麼他也只能提前進場。
在一些人眼裡,像德州城產公司這種帶著濃濃行政色彩的事業單位,與大華公司那種央企是有所不同的……最起碼像這種單位是不可能搞廠長負責制的。
所以,他這個黨組書記的含金量,跟大華公司的丁翔不可同日而語,無論是從組織架構,還是從公司章程的角度來說,都是有鉗制楊默這個總經理的權力的。
但實際上他清楚,他跟丁翔並沒有太大的不同……或許其他人來擔任這個黨組書記是可以鉗制楊默的,但他卻已經失去了這個可能。
無它。
當初的韋紅軍,是他充當中間人引薦給楊默的。
楊默和韋家的事情是一筆糊塗賬,除了大華公司內部有限的幾個人之外,其餘人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這不妨礙這件事充滿著莫須有的色彩。
但不管如何,楊默對韋家下手了,甚至還得手了,所以他這個當初的引薦人,處境一下子就變得尷尬了起來。
如果楊默想要清算他,那麼他一定會黯然退場。
哪怕他與韋家的關係並不親密,
哪怕當初他引薦韋紅軍更多的也只是受人所託,
哪怕他自認為出任德州城產公司黨組書記以後,一直表現的還算兢兢業業,並沒有利用自己的職位之便做出什麼違背組織原則的事情。
但是,這重要麼?
不重要,沒有違背組織原則不代表自己就沒有尾巴和工作疏漏了,楊默既然能把韋家那種龐然大物給扳倒,那麼以對方如今那堪稱恐怖的行政資源調動力,想收拾自己這麼一條小魚,實在是談不上難度二字。
同樣的,如果楊默想要把自己放在棋盤上,利用自己這顆棋子德州城產公司黨組書記的身份,把自己硬推出來,去以一種看上去符合程式的方式,去收拾公司裡各路神仙塞進來的人,那他除了乖乖打配合之外,便再無第三條路可走。
而這,卻是他最擔心的。
畢竟沒有人願意被推出來背鍋,而公司裡如今很多人背後的神仙,也絕對不是他一個區區趙永德可以得罪得起的。
更關鍵的是,楊默根本沒有留給他一點事前溝通的機會,就這麼直接一反常態地下令召集會議。
在其他人看來,這無非就是素來強勢的楊默,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決定罷了。
但他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隨著楊默晉升在即,一場前所未有的清算即將到來。
而他這位公司黨組書記也將面臨著一場大考。
一旦自己臨場表現稍有不盡人意,立馬就是黯然退場的結局。
想到這裡,趙永德嘴角忍不住浮現一絲苦澀。
跟楊默這種強勢到骨子裡去的人搭班子,實在是太難了!
正自嘆息間……
踏踏踏~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一列從大華公司那邊趕過來的中高管湧入了小會議室。
而隨著吊在隊伍最後一道大家都很熟悉,但平日裡卻鮮少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整個會議室頓時靜到一顆針掉地上都能聽到,
包括趙永德在內的所有人,不自覺挺直了身姿……
………………
噗~噗~噗
坐到主席臺居中偏右的位置,楊默試了試話筒音效,然後很隨意地將這粗笨玩意調了調位置,權當是告訴大家,會議要開始了。
看著臺下那一張張嚴肅到近乎緊張的臉孔,楊默笑了笑,直接進入正題:“看來大家也都感覺到今天這場會議有些不同尋常了啊。”
“嗯,還不錯,最起碼說明,身為公司幹部,諸位該有的敏感度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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