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賴青衫的話,黑漢都笑了:“大頭哥可是醉仙居的大廚,他都處理不好白鱔的腥味,你能處理?”
“小兄弟,你要賣呢,我就只收這一條鱖魚,看著也就半斤多吧,算你三十文。”李大頭從桶裡撈到了那條鱖魚,掂了掂,抬頭詢問賴青衫。
魚池子裡鯽魚已經很多了,李大頭不想要,賴青衫帶來的鱖魚,小是小了一點,但價值比鯽魚高,吃的人也比較多,不怕賣不出去。
至於白鱔。
李大頭只能搖頭了。
他也是遷徙過來的移民,原先在老家是沒見過白鱔的,來到蒼雲縣之後,也做過嘗試。
不過,對這玩意兒不熟悉,他怎麼處理都不好吃。
而且白鱔像蛇,一些內陸過來的客人,見了之後也不敢吃。
當地人倒是什麼都敢吃,但他們寧願吃蛇,也不吃白鱔。
大老遠地跑進城,賴青衫不可能只為了賺三十文錢,便對李大頭拱手道:“能不能借你們廚房一用?我拿白鱔當食材,親自給你做一道菜。”
“你以為你是誰呀?憑啥把廚房借給你?”黑漢道。
李大頭也對賴青衫的提議不滿,隨手將鱖魚又給丟進桶裡:“小兄弟,我忙著呢,沒空跟你在這兒瞎白話,你回吧!”
酒香也怕巷子深,沒機會展示,那麼白鱔就永遠賣不出去。
當即,賴青衫冷笑道:“你該不會不敢吧?你做不出來的白鱔,被我做出來了,怕砸了你的招牌?”
“你說什麼?”
李大頭也有些動怒了,冷眼打量起了賴青衫:“小兄弟是來砸場子的?是隔壁街的松鶴樓派你來的?”
“大頭,吵什麼呢?”
賴青衫聞聲望去,一個二十開外的女人走了進來,一襲紅裝裹著豐腴的身段,化的妝比較淡,但卻給人一種妖嬈的感覺,尤其她眼角那一枚硃砂痣,透著一股莫名的媚惑。
“薛掌櫃,這人是來鬧事的,松鶴樓派過來砸場子的。”黑漢趁機告狀。
賴青衫:“我不知道什麼松鶴樓。”
薛紅燭淡然掃視一眼,問李大頭:“幹什麼的?”
李大頭:“來賣魚的。”
薛紅燭朝著賴青衫桶裡看了一眼:“這不白鱔嗎?”
黑漢道:“就是白鱔,本地人都不吃,更何況外地人了,他非得說他能把白鱔做得好吃,呵呵,大頭哥處理不好白鱔,他憑什麼?”
“我要是做出來不好吃,這些魚白送你們。”賴青衫道。
薛紅燭看了一眼另外的桶,雖然大部分是鯽魚,但白送的鯽魚,不要白不要,她乜斜地看向了賴青衫:“小郎君,你說真的嗎?鯽魚雖然不值錢,但一斤也能賣五六文呢。”
賴青衫輕輕點頭。
薛紅燭便對李大頭說:“廚房不是有兩個灶臺嗎?給他一個。你去做客人要的菜,一個春韭炒香乾,一個炒燻肉。”
李大頭對著賴青衫冷哼了一聲,扭頭先去忙了。
賴青衫從桶裡撈了一條白鱔出來,抓進廚房,借了菜刀,先往頭部一砍,沒有將它砍斷。
接著扔進一隻盆裡,先放血。
“賀蘭,拿點鹽過來。”
“哦。”
賀蘭墨從放調料的臺几上,找了一隻鹽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