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東錫怒不可遏,怒的原因不僅因為兒子三番兩次被打,更重要的是,他在烏蠻村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苟二皮在魚莊被打斷的左臂,現在夾了兩塊木板,用布條掛在了胸前。
馬德在人群中,依舊一言不發。
“賴青衫,你太狂了!”
苟東錫暴怒地道:“昨天你打我兒子,我已經放你一馬了,想不到你得寸進尺,今天把我兒子的手給打斷了,我豈能容你?!”
“誰告訴你,他的手是我打斷的?”賴青衫聳了聳肩,來了個死不認賬。
“我的手不是斷的嗎?”苟二皮憤憤地道,“賴青衫,你敢做不敢認是吧?”
“敢做不敢認?”賴青衫淡然一笑,“那我問你,我的魚是不是你偷的?”
苟二皮眼神略微躲閃,說道:“你少誣賴人,誰偷你的魚?”
“你在魚莊的時候,明明已經招認了。”賀蘭墨氣憤地說,草原民風比較淳樸,她似乎很難理解,苟二皮在魚莊已經招認的事,回到村裡又不承認了的行為。
苟二皮冷哼了一聲:“就算魚是我偷的,但魚已經還給你了,你打斷我手臂,這筆賬又怎麼算?”
“大家可都聽到了,我的魚是他偷的。”
在場除了東武郡的一些屯民,以及他們的勞役,還有其他一些來看熱鬧的村民。
他們親耳聽見苟二皮承認偷魚,心裡都有些議論,只是當著苟東錫的面,有些話不便說出來。
“即便魚是二皮偷的,但魚又值幾個錢?你犯得著下這麼狠的手,把他的手都打斷了嗎?”苟東錫惡狠狠地盯著賴青衫,“你現在掙了點小錢,就不把我這個村正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你的手是我打斷的嗎?在魚莊的時候,我碰過你嗎?”賴青衫平靜地看著苟二皮。
苟二皮急了:“你不承認是不是?是,雖然不是你動手,但你跟魚莊的人認識,跟你自己動手有何兩樣?”
“我跟魚莊的人認識,他們動手就等於我動手?我跟你爹還認識呢,難道你就等同於是我生的?”
“我……你娘!”
當面如此調侃自家父母,苟二皮暴跳如雷,情急之下,就撲向了賴青衫。
但他平日就不是賴青衫的對手,何況此刻少了條胳膊,一撲上來,就被賴青衫放倒。
大牛和侯三急忙上前,將苟二皮拖了回來。
“好好好,賴青衫,你動手是不是?”苟東錫臉上掛不住,眼神也變得越發陰冷。
“你瞎呀?看不見是誰先動的手?”
“不管誰先動的手,我兒子因為你斷的手,這筆賬必須跟你算!”
賴青衫冷笑道:“你想怎麼算?”
“這兩天你掙了不老少吧?不要你多,拿出五兩銀子,這筆賬咱們就算了。否則……哼!”
“五兩?你怎麼不去搶呢?”
別說現在賴青衫還沒攢夠五兩,就算攢夠了,這錢也不能給。
苟東錫之所以在烏蠻村這麼蠻橫,一方面是由於他是村正,另一方面也就是其他村民長期忍讓,把他給慣出來的。
“呵,跟我耍無賴,別忘了我姓賴!”
“好,不賠錢是吧?”苟東錫冷然道,“那你就賠我兒子一隻手吧!”
說著,把手一招。
身邊的大牛、侯三,以及東武郡來的幾個屯民,立刻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