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櫃休要取笑!”劉牙郎沒好氣,“早說好以這頓便飯抵牙契錢,劉某豈會反悔?只不過,便飯按理應包含酒水……”
“非也!沒說就是不包。”
“……”
說笑間回到店內。
三位老同志滿面酡紅已顯醉態,王珪雖稍清醒,眼裡也蒙著酒意,不時拍案大笑。
席間杯盤狼藉,各色菜餚俱已見底。
瞧見吳銘,胡璦晃著僅剩魚骨的青瓷盤問:“還望吳掌櫃據實相告,這酒炊白魚當真用的是尋常白魚?”
“斷無欺瞞。”吳銘肅容應道。
“不可能,絕不可能……”胡瑗口中喃喃,“尋常白魚焉能做出淮白魚的滋味……”
梅堯臣雙手交叉迭放在胸前,溫聲細語道:“胡公,且不提這道酒炊白魚,單是這荔枝腰子,莫非還嘗不出吳掌櫃的手藝?”
提到荔枝腰子,胡璦當即拍案叫絕:“妙哉!我願稱此腰子為東京第一!”
復又打著酒嗝問:“聽聞你有意給國子監和太學供膳?”
“小子確有此意。”
“若得吳掌櫃供膳,倒是我等口福,只怕你這小店,供不起數千張餓嘴。”
吳銘坦誠道:“不敢獨攬此任,但求分些殘羹。”
“好!既如此,老夫自當為你說話。然此事須由行會統籌攤派,吳掌櫃也要自憑本事。”
吳銘立時叉手致謝,至於行會那邊,看李行老今日的態度,似乎不成問題。
一直閉目養神的歐陽修突然睜開雙眼,喊道:“結賬!”
如醉翁所願,吳銘回後廚算好飯錢,共計712文,抹個零,實收七百文足陌。
不多時,李二郎便領著四乘雙人轎返回。
東京城內的代步工具主要有乘轎、騎馬和坐車三種,四人來時便是乘的雙人轎,算是輕車簡行,不僅沒帶僕從,也沒讓四司六局安排接送。
北宋士大夫秉持著“不以人代畜”的理念,出行多為騎馬鮮少乘轎,此番主要是念及胡公年老體衰腿腳不便,且因相距不遠,遂破一回例。
雙人轎抬個短程也就50文左右,對四位士大夫來說不算什麼。
吳銘和李二郎將四人攙扶上轎——說攙扶有點誇張了,還沒有醉到那種程度——同轎伕說清了地址,四人各自回府不提。
回來關心關心鬱郁的劉牙郎:“想吃什麼,你儘管點。”
劉牙郎也不客氣,徑直照最貴的點:“酒炊白魚。”
“售罄。”
“那便荔枝腰子。”
“售罄。”
“……”
劉牙郎算是看出來了,凡是貴的都已經售罄,無奈道:“你就說還剩下什麼菜吧。”
吳銘笑道:“是真的售罄,我豈會誆你?萵苣炒肉絲如何?我讓謝鐺頭給你炒一個,也教你嚐嚐廚娘的手藝。”
萵筍著實剩下不少,順便讓小謝練練手。
“行,便依吳掌櫃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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