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飯館通北宋

第83章 擺攤相國寺

三人將一應器具搬上太平車,再帶兩張方桌、兩條長凳。前日買的荷葉已經裁小洗淨,昨晚制了些冰塊,正好裝滿三個冰鑑——非為賣錢,實為給食物降溫,以防變質——一併裝車。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吳記川飯的布招以及寫有廣告詞的布幌子。

仔細檢查兩遍確認無一缺漏後,閉店,上車,出發!

吳銘同那車伕並排坐車頭,各佔一邊;李二郎居中守著車上物什;車尾處的謝清歡則哼著小曲兒,懸空的雙腳蕩啊蕩。

牛蹄踩踏出“啵唧啵唧”的聲響,太平車吱呀前行,軋過浸著積水的青石板路,細碎的水光在輪下漾開。

車伕是個精壯漢子,他坐得安穩,佈滿厚繭的手鬆松持韁,指關節只微微發力,口裡低沉叱喝幾聲,前頭拉車的兩頭犍牛便馴服地或急或徐,或左或右。

該說不說,這牛馴得比許多狗都聽話。

東京的“司機”似乎不愛嘮嗑,幸而吳銘喜歡嘮,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許是因為前夜下過雨,又或是因為時辰尚早,今日不似往日那般悶熱,偶有縷縷晨風拂面,竟挾裹著絲絲涼意,說不出的愜意。

出了麥秸巷,人流陡然密集起來。

目光所及,皆為奔赴相國寺的身影:短褐漢子肩扛沉甸甸的麻袋步履匆匆;婦人臂彎挎著碩大竹籃,溼漉的芭蕉葉覆住內裡鮮貨;老丈推著獨輪車,車上是成捆的新編簟席……

這個點趕往相國寺的基本都是商販。

一路減速慢行,過了朱雀門,進到內城。復行數百步,但見主幹道上數十輛滿載柴垛、蔬果、貨物的牛車擁堵難行;往前眺望,如織的人流一直延綿到州橋。

“籲——”

一聲急促的短調,車伕手腕力道一沉,穩穩控住韁繩。

犍牛收蹄,碩大的牛頭微搖,漫不經心地甩動尾巴,老老實實停在前車之後。

丫的,東京竟然也堵車!

磨蹭了得有小半個時辰,州橋終於在望。

州橋正名天漢橋,橫跨汴河,正對大內御街,直如盤龍踞水,乃是整個東京最恢弘的橋樑建築。

和《清明上河圖》中所繪的虹橋一樣,州橋亦採用無支架結構,沒有榫頭,不用釘子,只以繩子捆紮,形成多重拱骨系統,撐起這座長逾二十米的飛橋。

橋面施行人車分流,車馬主道居中,人行兩側,衙兵手按刀柄立於橋畔,目光冷冷掃視著過橋人流,維持秩序。

太平車隨車流有序登橋。

橋面坡度令牛蹄踏得更重,車伕不敢怠慢,口中斷續呼喝著口令,韁繩微微繃緊。

牛車緩緩爬升,車廂微傾,李二郎使勁攥緊貨繩,吳銘和謝清歡也自前後用力託拽。

“師父,你看對面橋下!”

吳銘扭頭看去,但見對面橋下,水流平緩處,竟泊著一艘雕飾精麗的畫船!

那船丹朱為底,銀線勾繪枝蓮,窗欞鏤花玲瓏剔透,艙內燈燭通明,隱約可見幢幢人影,二三僕役正倚著雕欄打呵欠,顯是宿醉夜宴方罷。

行至橋的另一頭,離得近了,幾乎是車在船上行的時候,忽聽得下方傳來一個年輕的男聲:“師師,再唱最後一曲罷,便唱晏君所作的那曲《鷓鴣天》。”

話音未落,吳銘驀地感覺手中繩索一緊,詫異抬頭,原是李二郎卸了力,正伸長脖子朝橋下張望。

吳銘頓時恍然,失笑道:“東京城裡叫師師的藝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此師師絕非彼師師,二郎不必在意。”

這是實話,師師、金蓮、婆惜等,皆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常取的名字,類似今天的若汐、梓涵、雨桐、欣怡……

而像謝清歡、李清照這樣的名字,就算不是出自大戶人家,也該是書香門第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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