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葉母一把攥住葉青手掌,激動的追問道:“快跟媽說說,這到底咋回事啊?咋就開這麼多呢?”
“你小子在這拿我們逗悶子呢吧?”葉建國拿起險些摔碎的酒杯,目光狐疑:“就算你過去就是正式工,最多也就三十五吧?”
“我們單位是政企一體,二十四級工資,另外因為單位現在急缺懂外語的,所以領導就對我特別關照了下,入職就是二十一級工資。”葉青笑吟吟的打量著表情精彩的家人們,心中惡趣味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二十一級是九十二塊嗎?我咋記著是五十幾還是六十幾來著?”葉芳蹙著眉回想,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肯定不是九十二,我記著我們廠宣傳科長也才八十多塊,人家十八級呢。”葉建國瞅著老神在在的兒子,唬著臉抬起手:“你小子還跟我們賣起關子來了!趕緊說咋回事,不然老子我抽你!”
“你敢!你碰一下試試!老孃腿兒給你掐折嘍!”見錢眼開的王秀蘭同志跟護崽兒的老母雞似的,衝丈夫橫眉冷對,轉過頭又笑容滿面的對葉青催促:“快點說咋回事,可別釣媽胃口了,都要急死我了。”
“就是,你趕緊的。”葉芳拍了拍桌子,急不可耐的樣子。
葉青這時也過夠癮了,便如實說道:“二十一級工資是六十三,完了還有五塊錢保密費,除此之外還有外語津貼,一門外語給十二,我會兩門,加一塊二十四。”
“啥?一門給十二!”葉母聞言瞪大眼,隨即猛地拍了下大腿,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兒子:“那你咋就不多學幾門呢?一門十二,十門就是一百二啊,比一個八級工掙得都多了。”
“哎呦我滴媽啊,您可真夠見錢眼開的,我這一年學會兩門外語就要了半條命了,還十門?殺了我也學不完啊。”葉青哭笑不得。
“就是,你也別不知足了,一個月九十多塊已經不少了,比我掙得都多,再說要那麼多錢幹嘛?上哪花去?”葉建國此時的情緒有些複雜,既為兒子的出息高興,也因自己在工資上被兒子壓了一頭而失落。
這與攀比心無關,跟自己兒子有什麼好攀比的?
只是他突然在這一瞬間就有了一種自己老了的感覺。
葉青對情緒的感知很敏感,裡面就察覺到了父親的變化,伸手拿過酒瓶,給葉建國斟滿酒盅,笑道:“我也就是工資高點,其實真論起重要性,還是爸您這樣的廠裡大師傅,你們是一切的基石,沒有你們生產出的產品,我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賣出不錢不是?”
“那肯定的,沒東西,你們賣土坷垃啊?要不怎麼說工人當家呢?”葉建國也好哄,轉眼重拾自信,驕傲的揚起下巴,端起酒杯對葉母他們示意道:“來,你們把汽水也開啟,咱幹一個,慶祝葉青找了個好工作。”
“兒子出息了,今兒我高興,不喝汽水了,給我也倒一杯酒。”
葉母今兒是激動壞了,以前總聽人說誰家孩子怎麼怎麼樣,現在自家孩子也出息成了外人嘴中別人家的孩子了,一時間喜極而泣,抹著眼淚兒對葉芳吩咐道:“快去,芳砸,給媽哪個酒盅來。”
“那我也來一杯,我也高興。”葉芳喜氣盎然的起身去五斗櫥那拿酒杯。
“嘖,你們娘倆跟著摻和什麼?這麼好的酒,你們喝的明白嗎?”葉父有點捨不得這瓶二鍋頭,一臉肉疼。
“我喝你的了嗎?這我兒子花錢買的,管得著嗎你?”
“喝喝喝,您隨便喝。”
葉建國明智的閉上了嘴,表示好男不跟女鬥。
主要是也鬥不過,王秀蘭同志可是能兩手各拎一個百斤麻袋飛奔的主,一巴掌呼過去就夠他躺三天的了。
“酒杯來啦。”
葉芳這時拿著倆酒盅回來,撈起桌上酒瓶給她跟老孃都滿滿的倒了一盅酒。
“來,走一個,祝我小弟越來越好。”
“幹了!”
“謝謝爸媽跟大姐這麼多年的辛苦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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