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的母親也看不下去了,跑過來戳著他的腦門憤憤地說:“你呀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伯小今悻悻地走出來,外面一眾哥哥們也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就跟看外星人似的。
“我說老七,你是不是真的腦子有病啊,這麼好的姑娘來咱家找你,這是多大的面子啊,你居然幾句話就把人家給弄哭了?”老二跟他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有啥說啥。
但不得不說,人家話糙理不糙。
伯小今自知理虧,一句話也不反駁,徑直朝外走去。
走出院子後看見老六正緩緩地往回走,看到他時還不忘狠狠地瞪著他,說:“這下滿意了吧?”
“你追上她了沒?都說啥了?”
“你現在知道錯了?晚啦!我沒追上她,就算我追上了又怎樣,人家該傷心的還是傷心。”
“沒事,等她氣消了,心情好點了我再去跟她道歉。”
老六都懶得搭理他,繞過伯小今,徑直回家去了。
趁著太陽好,伯小今也沒有著急回去,而是想要往玉米杆堆上躺一會,人剛著草堆,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身下騰然響起。
嚇得伯小今原地起跳,卜楞一下抖三抖!
吱!
這聲音太瘮人了,聽得伯小今渾身起雞皮疙瘩。
緊接著就看見玉米秸稈堆下面“嗡”的一下一群十幾只棕黃色的老鼠迅速逃竄。
而且看它們的陣型,有組織,有紀律,讓人一陣頭皮發麻。
於是他再也沒心情在外面躺著曬太陽了,揣著手在袖口裡就回家了。
“你們注意到沒,有沒有感覺家裡的老鼠變多了?”伯小今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
大家還在為剛才的事情對他耿耿於懷呢,一個個沒好氣地回道:“大冬天的,老鼠什麼時候少過?”
“我感覺這次好像不大一樣,挺奇怪的。”伯小今繼續說道。
老大還以為伯小今是在故意找話題跟大家聊天,於是一邊收拾那些動物下水一邊說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災荒年多鼠患,也就說越是環境惡劣,越容易滋生鼠患。”
“我覺得我們得重視起來,大過年的,別到時候讓鼠患給攪和的雞飛狗跳,連人帶糧食都給霍霍慘了。”
“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老鼠嗎,還能吃人咋的?”老六依然沒給他好臉色。
大家手裡都有事情做,只有伯小今揣著手遊蕩在院子裡,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鼠患會越來越嚴重。
於是伯小今又趕緊去大隊院找到孫奎民。
他現在正跟大傢伙分享快樂,家家戶戶都能分到一塊不小的肉,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伯小今悄悄把孫奎民叫到僻靜之處,把他的擔憂說了一遍。
孫奎民現在度伯小今那是感恩又戴德,一下子幫他解決了那麼大的問題,對他佩服的那是五體投地。
所以對他提出的擔憂也是認真思考過的,說道:“你說的這個問題往年也都出現過,各村每年也都有相應的防範措施,所以我覺得應該不用太過擔心吧。”
“孫隊長,那咱們村都有哪些措施?”
“老鼠夾唄,多弄一些放在老鼠經常出現的地方。”
伯小今搖了搖頭,說:“不行,完全不夠,我覺得今年的鼠患肯定會比往年都瘋狂,一旦處理不當,很有可能會讓我們這個年過得不安生。
其他都好說,可千萬別把倉庫裡的那些糧食種子給霍霍了,那可是咱們一年的希望啊。”
孫奎民一聽,頓時緊張起來,問道:“有這麼嚴重嗎?你可別嚇唬我啊。”
“嚴重不嚴重現在還不好說,但是咱不能拿全村的希望做賭注吧,我認為咱得提早做打算。”
“好,你說咋辦?”
“第一,倉庫裡所有的種子全都上樑,上房頂,絕對不能著地,萬一出點事那可就被一鍋端了。
第二,防範措施力度要加大,物理防範要有,化學方式也得備著。”
“老七,啥物理防範,又化學防範的?啥意思啊?”孫奎民不解地問道。
“物理方式就是除了老鼠夾子要多備著些外,還得多做一些捕鼠陷阱,發動鄉親們一起來辦,至於化學方式嘛,就是滅鼠劑,也就是老鼠藥,
然後也要多備一些汽油,我擔心我們早晚會跟老鼠發生一場正面交鋒,到時候火攻是最好的防禦和進攻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