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德海看了看陳家志:“陳老闆,你怎麼沒去玩牌?”
陳家志笑道:“我對炸金花沒啥興趣,有這功夫,還不如多補一會兒覺呢,你們要想玩就玩,小賭怡情,也要勞逸結合嘛。”
“行,那我們也來玩一會兒。”
“先回去換衣服吧。”
炸金花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個個的都玩嗨了,吼得很起勁。
前世陳家志也偶爾玩,今天之所以不玩,也是怕他一去就把場子給砸了。
別看隔壁吼得兇,但每把底注只要一毛錢,封頂就是悶八毛,跟注兩塊,保守一點玩一場牌頂多輸一兩天工資,都能承受。
陳家志如果參與,鐵定就是把把封頂。
那樣就沒意思了,很多底火不足的菜農都沒得玩。
牌不大就把把丟,輸多了的人也會很快下桌,人氣直接就散了。
還不如現在這樣,玩得小,但桌子拍得震天響,男女也都能參與,歡樂聲也是此起彼伏。
過了一會兒,換了衣服的敖德海兩兄弟帶著錢準備來大殺四方。
路過陳家志房門的時候往裡看了看,哪裡有睡覺的人,只有一個在桌子上看書的側影,還有一個在看看書的人~
敖德海不由愣了愣。
難怪以前都叫陳老闆秀才,現在也有人還時不時這樣叫。
他也沒出聲,到隔壁去玩牌了。
一直到結束離開的時候,他又透過窗戶往屋裡看了看,書還在桌子上,卻沒人影。
下意識往菜田裡看了看,雨停了,一人兩狗又剛從菜田裡回來。
他在原地等了片刻。
“陳老闆,需要給菜潑點水嗎?”
“不用,早上的雨也不小,肥料都抖落進了土裡,也都開始化了。”
陳家志心情不錯,這雨下得真好,又問道:“你們打牌贏了沒?”
敖德海:“德良贏了點,我手氣不行,把把悶,結果把把沒牌,輸了五塊多~”
陳家志:“那也還好,放鬆一下嘛,誰贏得最多啊?”
敖德海:“李明坤,他拿了把三個10,易老闆一直悶,又悶出了牌,剛好被他逮住了~”
看來易哥又被李明坤狙擊了。
“行吧,先回去吃飯吧,下午正常上班,你們兩的豇豆要搭架子了,估一下竹竿差多少,早點給我說。”
“好的。”
頓了頓,陳家志又問:“李明坤的三個10沒吃到喜錢吧?”
“沒有,他好像一把沒悶,跟牌都沒幾把,但贏了估計有好幾十塊。”
“……”
還是熟悉的味道。
在炸金花裡,拿了順金和豹子都有喜錢,一般豹子是每家給牌主兩塊,但前提是至少不看牌悶一圈。
李明坤沒悶,就吃不到這每家兩塊錢。
但這才是李明坤,明人不說暗話,我跟牌了,那我就是有牌,打了幾十年牌都是這個風格。
種菜也是如此。
除了遇到天災人禍,一輩子都四平八穩~
“喲,難得呀,看易哥打掃衛生,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都還稀奇。”
陳家志進易哥家裡時,牌桌子已經散場,易定幹正低頭輕掃地上的雜物,後門傳來鍋鏟翻炒聲,陣陣肉香味傳來。
易定幹抬頭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
“他輸了錢,可不得好好表現一番。”二姐陳家芳多少帶點氣憤,眨眼間就和李秀端了一盆菜出來。
“還掃什麼,下雨天你這是越掃越髒,淨幫倒忙!”
見氣氛有些不對勁,陳家志說:“吃飯,吃飯,餓了,你看兩隻狗都圍著桌子打轉了。”
中午是土豆燉排骨。
對工廠和學校來說,最近可能吃土豆、冬瓜吃膩了,想吃點青菜。
而對他們來說,則是天天吃青菜吃膩了,早就想吃點其它菜。
最近伙食也一直不錯,肥肉也吃膩了,土豆燉排骨就不錯,軟爛入味,易定幹見菜上桌後,也不裝了,直接就上桌。
“兄弟,喝點酒?”
“說好的戒酒,哪能半途而廢,想想你的三輪車~要喝你喝吧,我是不喝的。”
他其實也有點饞,但想著老爹老孃兩個酒鬼,這酒真得趁年輕給早點戒了。
易定幹:“你這牌不打,酒不喝,還有什麼意思,乾脆把煙也戒了得了。”
“……”
煙他也有想過戒,但有點難,也就不去強求自己了。
陳家志:“對了,易哥,你輸了多少錢?”
易定幹:“……”
兄弟,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也就在他這句話說出口後,陳家芳就把他的酒壺給搶了:“喝什麼喝,前幾天你才答應的戒酒,轉頭就忘了?!”
易定幹有些淒涼,憤憤的看著陳家志,陳家志老神在在的的啃了塊肋排,然後將沒啃乾淨的骨頭扔給了桌下的黑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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