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的認可,像是一枚官方印章,蓋在了林予安的選擇之上。
傑克和大衛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釋然和興奮。
“那麼,就這麼定了?a地塊?”傑克確認道。
“就它了。”
林予安的語氣不容置疑。
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他選擇a地塊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臨河,可以讓他未來的發展生存有更多的可能性。
當然,也沒有一個釣魚佬能禁得起住在河邊的誘惑。
“我馬上聯絡房產經紀人,啟動購買程式!”
傑克立刻拿出電話,去處理後續事宜。
在等待交易流程的幾天裡,林予安並沒有閒著。
他向斯坦提出了一個請求——希望能更深入地瞭解這片即將屬於他的土地。
並學習一下這片地區,新的荒野規則。
斯坦沒有拒絕,這個沉默的老獵人似乎對林予安產生了真正的興趣,他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再次出發。
這一次,他們的隊伍更精簡,只有斯坦和林予安兩人,各自駕駛著一輛雪地摩托。
導演大衛給了林予安一臺小型的、可以固定在頭盔上的運動相機,並叮囑他儘量全程開啟。
兩人一前一後,再次駛入了那片廣袤的雪林。
今天的目的不再是宏觀的選址,而是微觀的資源勘探。
在斯坦的指引下,林予安了解了這片森林的構成。
“看那邊。”
斯坦指著一片挺拔的樹木:“那是白雲杉,木質堅硬,是做木屋主樑最好的材料。”
“你很幸運,這片地上有不少超過百年樹齡的大傢伙。”
他又指向一些樹皮斑駁的白樺樹:“而這些。它們的木材雖然不如雲杉結實,但卻是最好的燃料。”
“這裡有大量的雪兔、雷鳥,也有駝鹿,都是豐富的蛋白質來源,那將是你未來過冬儲備肉類的主要目標。”
“當然,這裡也有狼,熊,猞猁,這裡永遠不是一個可以放鬆警惕的地方。”
正當他們深入到森林腹地時,林予安的雪地摩托突然發出一聲異響,隨即動力驟減,突突了幾聲後,徹底熄火了。
四周瞬間恢復了針落可聞的寂靜,只有寒風吹過樹梢的嗚咽聲。
跟在後面的斯坦緩緩停下,卻沒有立即上前,只是坐在自己的車上,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靜靜地看著林予安。
林予安沒有絲毫慌亂,平靜地從雪地摩托上下來,開啟了工具箱。
他首先檢查了油路,排除了燃料問題。
然後,他側耳傾聽,試圖回憶剛才那聲異響的來源,那聲音短促而沉悶,不像是引擎內部的爆裂。
他的目光最終鎖定在了傳動系統上。
他用手套拂去厚厚的積雪,很快便發現了問題所在——傳動皮帶斷了。
在這種極寒天氣下,橡膠和複合材料會變得非常脆弱,高強度的執行很容易導致其斷裂。
“皮帶斷了。”
林予安抬頭對斯坦喊道,聲音在空曠的林間顯得異常清晰。
斯坦依舊沒有動,只是點了點頭,似乎在說:“我知道,然後呢?”
林予安從工具箱裡翻出備用皮帶和專用工具。
更換傳動皮帶是個技術活,尤其是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戶外,金屬工具冰冷刺骨,手指的靈活性也大受影響。
他沒有脫掉手套,而是用一種極其沉穩精準的動作,開始拆卸傳動系統的護板。
每一個螺絲,每一次轉動,都顯得不疾不徐。
斯坦就那麼看著,看著這個年輕人有條不紊地拆下舊皮帶的殘骸,清理掉碎屑,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新的皮帶套上傳動輪。
大約二十分鐘後,林予安重新裝好護板,站起身來,再次擰動了點火鑰匙。
雪地摩托發出一聲清脆的咆哮,動力恢復如初。林予安跨上車,看向斯坦。
斯坦那張被風霜雕刻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幾乎不可見的、可以稱之為“微笑”的表情。
“不錯,這臺雪地摩托的舊皮帶是我故意換上去的,這是給你上的第一課。”
“在阿拉斯加外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你的一切裝置,並準備好備用解決方案。”
他對著林予安揮了揮手示意跟上,然後調轉車頭,繼續向前。
這個小小的插曲,讓林予安在斯坦心中的分量,又重了幾分。
在一片靠近河岸的開闊地帶,斯坦突然舉起手臂,握緊拳頭。
這是無聲的、表示“停止前進並保持安靜”的手勢。
林予安立刻會意,緩緩停下雪地摩托,並第一時間關閉了引擎。
四周瞬間恢復了針落可聞的寂靜,只剩下寒風吹過樹梢的嗚咽聲。
斯坦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片柳樹叢。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林予安看到了一幅令人敬畏的畫面。
一頭巨大的雌性駝鹿,正帶著一隻半大的幼崽,在齊腰深的雪地裡艱難地跋涉。
那頭成年駝鹿比一匹駿馬還要高大,肩部的肌肉高高隆起,充滿了原始的力量感。
斯坦繼續低聲解釋道:“你得知道,在阿拉斯加,最讓你頭疼的,往往不是熊或者狼,而是這些傢伙,尤其是帶著孩子的母駝鹿。”
“它們是這片森林裡最情緒化的動物,比最暴躁的灰熊還不可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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