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將來撬動這天下的本錢!
蘇玉兒捧著新賬簿過來,臉上帶著藏不住的小驕傲:“殿下快看!這個月的進項又漲了一大截!我爹都說了,現在衙門裡那些以前鼻孔朝天的傢伙,見了他都恨不得把腰彎到地上去,蘇侍郎長蘇侍郎短的,別提多熱乎了!”
李乾笑著接過賬簿,隨意掃了幾眼,上面的數字確實驚人。
他伸手捏了捏蘇玉兒的手,聲音放緩:“這才剛開始。放心,以後蘇家靠自己,也能站得穩穩當當,誰也別想小瞧。”
蘇玉兒臉蛋一下子就紅了,心尖兒都甜絲絲的。
這場潑天的富貴裡,撈到好處的不光蘇家。
不少嗅覺靈敏的商人,削尖了腦袋往上湊。
給蘇家跑腿運貨的,開小工坊給太子紙做封皮套子的,還有直接包銷蘇家貨往下賣的。
這些人,以前大多不起眼,但個個都是人精。
藉著蘇家的勢頭,一個個都發了家。
他們的錢袋子,連帶著身家性命,已經跟蘇家、跟東宮死死捆在了一塊兒。
一股子新冒出來的勢力,在長安城內外悄悄壯大。
李乾樂見其成。
士農工商,商賈最賤?
那是老黃曆了,該翻篇了!
夜深了,李乾處理完公務,卻沒睡意。
他走到窗前,推開窗,初夏的夜風吹在臉上,帶著點涼。
長安城的燈火在遠處明明滅滅。
他想到了李泰,那個已經被他踩下去的魏王。
青雀當年費盡心機刮來的錢財,倒是便宜了他李乾,成了他手裡的好刀。
扳倒一個李泰,不過是掃開了眼前的一塊石頭。
真正的硬骨頭還在後頭:那些盤根錯節的世家大族,牢不可破的舊規矩,還有他那位父皇深不見底的心思。
怕?
李乾字典裡沒這個字。
他手裡的牌,正一張接一張地甩出去,張張都讓那些人措手不及。
他自語道:“這大唐江山,在我手裡,必須更強,更富,更亮堂!”
這條路不好走,他清楚得很。
可他李乾,從來只信自己手裡的東西。
現在,他手裡的東西,正變得越來越硬,越來越多。
東宮的錢袋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來,蘇家的生意更是紅火得發燙。
霜糖、精鹽、太子紙,這三樣東西幾乎霸佔了長安和周邊所有州府裡有錢人的桌子和書房,白花花的銀子流水一樣淌進李乾的私庫。
但這還不夠。
錢是好東西,是根基。
可光有錢不行。
李乾心裡明鏡似的,沒人,再多的錢也是死錢,再好的謀劃也只是紙上談兵。
他需要人,很多很多能辦事、靠得住的人,去替他把想法變成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