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沉聲道。
“陛下,老臣以為鹽政乃國本,關乎萬民生計,河東河北鹽務糜爛至此,非雷霆手段不足以震懾宵小,太子殿下親臨,些許跳樑小醜,何懼之有?老臣願為殿下前驅!”
他話中力挺太子,且對太子能力有信心。
房玄齡謹慎說道。
“陛下,地方豪強膽敢殺官抗法,太子殿下親往,確能收事半功倍之效,不若精簡隨行,輕車簡從。”
李世民聽著幾位重臣各具心思的回答,目光再次落回李承乾身上。
“太子,眾卿所言,你意如何?”
李承乾抬起頭,說道。
“父皇,兒臣謝諸位大臣關愛之心,新法乃父皇欽定之國策,河東河北鹽務崩壞至此!”
他掃過剛才出言勸阻的官員,讓那些人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些許傷痛,何足掛齒?兒臣縱使安然於東宮亦寢食難安,愧對父皇信任,愧對將士血戰之功,更愧對天下黎庶之望!”
他站起身,繼續說道。
“兒臣此去,非為逞個人之威,實為父皇分憂,為天下除害,為萬民請命!新政之推行,勢在必行,阻撓者,無論出身門第,官職大小,兒臣必以國法嚴懲,絕無寬貸!”
李世最終說道。
“准奏,太子代天巡狩,賜天子劍便宜行事,遇有禍亂地方者可先斬後奏!”
李承乾躬身行禮:“兒臣,領旨謝恩!”
數日後,通往河東的官道上,一支規模不大的商隊出現。
幾輛普通騾車,十餘名精悍的護衛,商隊主人是位身著錦的年輕公。
這正是偽裝成商隊的太子巡視隊伍,除了明面上的,暗處還有數名百騎司最頂尖的高手。
沿途所見,讓李承乾的臉色有些難看,行至村鎮,所見所聞卻大相徑庭。
一處村塾外,幾個衣衫襤褸的孩童扒著門縫向裡張望,老塾師正對鄉紳作揖說。
“張員外,行行好,這幾個娃兒天資聰穎,就是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朝廷不是下了旨意要廣設義學,資助寒門嗎?”
那張員外哼了一聲說道。
“朝廷旨意?旨意也得看誰去辦,縣裡說了,義學名額有限,優先照顧本鄉本土的良善之家子弟,這幾個泥腿子,家裡連束脩都交不起,還想讀書?趕緊滾蛋,別汙了學堂清淨!”
說罷,不耐煩地揮手驅趕,另一處市集,官鹽鋪子前排著長隊,百姓們議論紛紛。
“這鹽價是比上月便宜了些,可這鹽怎麼吃著發苦?還這麼多沙子?”
“唉,能買到就不錯了,聽說運鹽的車隊在路上老出事,官鹽少,私鹽又貴又沒保障,官府也不管管?”
“聽說晉陽城的白閻王放話了,這河東的鹽路他說了算,連朝廷派來的鹽官都被他趕走了!”
李承乾心中怒火升騰,但暫時沒有發作。
福運來客棧,這是晉陽城最大的客棧之一,背後東家便是那位白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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