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妓女還要收錢，應該是變成人盡可夫的免費公交車。”
宋恩妍靠在許可的肩上，銀牙緊咬，輕聲說：
“我是衷心地希望，每個男人朝思暮想的女孩，背地裡其實都是早就被人玩爛了的婊子。”
許可默默地聽著，沒有插嘴，看得出來，這趟關於揚州瘦馬的課，喚起了宋恩妍心底裡壓抑許久的怨氣。
既然有怨氣，那就需要發洩，所以許可也沒有跟她辯論什麼。
直到宋恩妍說完，許可才握著她的手，輕聲說：
“好啦，過去的事情，我們誰也無法挽回或者改變。”
“但至少，接下來的路，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哈！許可，你可真會講笑話呢~”
宋恩妍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下，哂笑一聲，說：
“你說的不會讓我受傷，就是指讓我為了你割腕，是麼？”
宋恩妍抬起雪白的左手，手腕上，依稀能看得見一道淡淡的痕跡。
對此，許可也只能低頭，表示愧疚。
“放心，我不怪你，路是我自己選的。”
宋恩妍換了個輕鬆的語氣，淡淡的說：
“我說話算話，你這幾年呢，想玩多少女人都可以，但，玩夠了，你得乖乖回到我的身邊。”
“對了，這個週末，陪我去一趟市區吧，我們去挑戒指。”
“嗯，好。”
臺上老師講完了揚州瘦馬的故事，接下來的內容，宋恩妍就沒興趣了，默默地靠著許可，閉目養神，期間許可說自己要去上個廁所，宋恩妍就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玩手機。
她在微信上給熊妙妙發了條訊息，問中午的食堂作戰計劃執行的如何了？
小熊回覆的也很快，大致把中午在食堂的時候發生的情況跟宋恩妍彙報了一下。
得知熊妙妙沒有得逞，宋恩妍頗有些不悅。
“小熊你傻呀？一次不成，那來第二次，第三次呀！”
“你怕什麼啊？”
“退一萬步想，就算被黃湘雲發現了，又能怎樣？她自己本來就是個小三！”
“既然選擇了要挖牆腳，那膽子就得大一點！”
“我我還是不太敢嘛.”
小熊發來一個委屈的表情。
“食堂人實在是太多了，我總覺得.一個女孩子在食堂裡做這種事情，真的，有點.”
“有點什麼？”
宋恩妍追問道：
“騷？不要臉？”
“妙妙，你覺得，說一個女人是騷貨，很惡毒嗎？”
“當然啊！”
小熊立馬秒回：
“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誰會想要被人這麼說啊？”
“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女人就不能被人說騷？”
“哪條法律規定的？”
“這這跟法律沒關係吧？”
“是沒關係。”
宋恩妍手指飛快地打字道：
“但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黃湘雲是個很厲害的女人，你既然想跟黃湘雲搶，那你最好主動一點，大膽一點。”
“男人其實是一種很好掌控的動物，面對女人，他們大多數時候都只會用下半身思考。”
“說白了，男人都是好色的，只要你能夠比黃湘雲更好地滿足許可的色慾，那你就能勝出。”
“.”
“可是.許可不是那樣的人吧？”
看到這話，宋恩妍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有那麼一瞬，她真的很想給熊妙妙發一張許可摸她的絲襪腿的時候的照片，給她看看她心中那個男孩真實的一面。
“總之呢，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最後你能不能贏，就看你能不能突破自己了。”
手機那一頭的熊妙妙沉默了幾秒鐘，發訊息過來，說：
“其實.我中午就發現了，其實黃湘雲也挺騷的，居然在食堂裡把腿放在許可的腿上，內褲都露出來了，真不要臉呢。”
“我之前還一直覺得她是那種家教很嚴很有修養的女孩呢。”
看到這個訊息，宋恩妍就咧嘴笑了。
“你現在才知道啊？早跟你說了，可是你偏不信。”
“而且啊，悄悄告訴你，咱們這位秀外慧中的大美人，每天晚上都會躲在被子裡，悄悄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呢~”
講真，其實黃湘雲並不是那種慾望特別強烈的女孩，她其實還真沒有在宿舍裡偷偷獎勵過自己，不過，情緒上來了，宋恩妍才不管這些，難得能拉到一個和自己統一戰線的女孩，當然要抓住機會好好抹黑一把黃湘雲。
“對了，妙妙，你現在身邊有紙和筆嗎？”
“哦，有的，我現在在宿舍呢，怎麼了？”
“你照一張白紙，試著用筆在紙上寫下你自己的名字，然後在後面再追加兩個字。”
“哪兩個字？”
“騷貨。”
對面的小熊沉默了。
“為什麼？”
“因為如果你想要鬥贏黃湘雲，那你就得先對這些蕩婦羞辱的詞彙免疫。”
“那，宋恩妍，你自己能做到嗎？”
“呵呵，易如反掌。”
“不過，如果我做到了，你能答應也照做嗎？”
“.”
“嗯，好。”
宋恩妍從挎包裡掏出一隻小筆記本，拿出一隻中性筆，在紙張上寫下了“騷貨宋恩妍”這幾個字，然後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
“輪到你了，妙妙。”
沒過多久，對面的小熊也發來了一張同樣的照片，白色的信紙上，用秀氣的筆跡，寫下了“騷貨熊妙妙”幾個字。
“這就對了嘛，這很難嗎？”
宋恩妍滿意地發訊息說：
“被這樣的詞彙形容自己，你有少一塊肉，或者受到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麼？”
“小熊，這些無聊的蕩婦羞辱，根本就是男人用來馴服女人的語言工具，只要你不當回事，那就沒有任何傷害性。”
“你本來長得就漂亮，身材還那麼好，說真的，我一個女人看了都會動心。”
“總之呢，放下心理負擔，只要你夠放得開，善用自己身為女人的優勢和魅力，黃湘雲肯定不是你的對手的。”
剛剛，宋恩妍對許可說的那番話，並不只是單純的發洩怨氣。
把所有男人朝思暮想的女孩都變成被人玩爛了的玩具，這點她或許做不到，但，把許可身邊的漂亮女孩，都一步一步改造成不要臉的放浪貨色，她是來真的。
把小熊這樣單純善良，性格還有些內向，關鍵是還喜歡許可的女孩，改造成敢於主動勾引人的，不要臉的狐狸精，這能讓宋恩妍心裡的某些扭曲的惡趣味得到極大的滿足。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熊妙妙去勾引許可，被黃湘雲撞見，然後二人當著許可的面撕逼的場景了。
“雖然很抱歉，但，誰叫你要喜歡許可呢？”
宋恩妍覺得，熊妙妙這樣的女孩，在自己的引導下，做完剛剛那一番舉動，此刻，心裡一定是十分慌張和不安的吧。
不過宋恩妍並不知道，此刻，女生宿舍裡，剛剛洗完澡，身上只穿著一條小吊帶的熊妙妙，坐在座位上，看著自己親手在紙張上寫下的，自我侮辱的話語，心裡卻是毫無波瀾。
不需要宋恩妍的指點，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對這些所謂的蕩婦羞辱的詞彙，真的完全感受不到半點的殺傷力。
也對，比起自己以前給許可發的那些大尺度照片，這區區兩個字的詞彙，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今天和宋恩妍的對話，也喚起了深埋在小熊心底的，一些別的東西。
一些她之前從來不願意面對的東西。
她剛剛之所以跟宋恩妍罵黃湘雲在食堂裡讓許可摸大腿的行為，本質上，只是為了透過責罵別人，來掩蓋自己的心虛罷了。
開啟手機相簿，看著相簿裡的那一張張不堪入目的自拍，熊妙妙心裡很清楚，比起自己，黃湘雲的行為，壓根就是小兒科。
“宋恩妍，其實，你一點也不瞭解我呢……”
。。。。。。
許可突然跑到衛生間，當然不是上廁所，而是因為剛剛上課的時候，趙嘉羽一直在給她發訊息，但宋恩妍在身邊，他又不好回，只能藉機會尿遁，來衛生間裡給趙嘉羽逐條回覆。
趙嘉羽發的，大多都是一些日常的瑣事，什麼幾天又有男生追她啦，太受歡迎真的好煩，今天的食堂飯菜不好吃，趙東來又給她找了不喜歡的實習崗位什麼的。
跟宋恩妍聊多了，許可忽然覺得，跟趙嘉羽聊點無聊的日常瑣事真的好有意思啊。
當然，每當趙嘉羽有意圖想要拐著彎問許可喜不喜歡她的時候，許可就會打著哈哈，說我最近特別想念學姐帶我吃的大餐，真的只是想念大餐哦！
總之呢，許可是絕對不會做出主動對女生表白這種事情的。
回到教室後沒多久，下課鈴聲就響起來了，許可和宋恩妍手挽著手，不緊不慢地走出了教室，此刻是下午三點十五分，許可接下來就沒課了，不過待會兒宋恩妍有一節舞蹈課，宋恩妍就問許可想不想去看她們跳舞。
“下午是拉丁舞課哦~我跟你說，你家黃湘雲跳拉丁舞的時候，真的，扭得特別特別騷！”
聽聞這話，許可自然是來興趣了，不過一想，覺得你們上舞蹈課，我一個男生在外面偷看，這樣不好吧？
“沒事，我幫你出主意。”
宋恩妍壞笑道：
“你踩著放學的節點過來，就說是給黃湘雲帶了吃的東西，下課後，我們班幾個女生都習慣在舞蹈教室多呆一會兒，晚點去吃飯的。”
“這感情好啊。”
許可笑著說：
“不過.總感覺，今天少了點什麼重頭戲呢~”
“啊？什麼重頭戲啊？”
“咦，妍妍你看，樹上好像有松鼠誒！”
就在宋恩妍疑惑地抬頭朝教學樓旁邊的大樹上看去的時候，許可忽然瞅準時機，以迅如閃電般的速度出手，拉開宋恩妍的小挎包，從包裡搶過了遙控器。
“呀！！！”
宋恩妍哪裡想到許可這麼不要臉，裡面嚇得尖叫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