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張約之擔任吉陽(江西永豐)縣令,只是一個七品官,因為此事,被貶為梁州府參軍,不久被殺。
這位是真的剛直。
所以劉義真能夠容忍他對自己的指責,劉義真正色道:“我也只是尊奉宋公的命令列事罷了。”
張約之不會因為劉義真搬出劉裕而被嚇倒:“這是讓骨肉生隙的亂命,令君何不勸阻宋公。”
劉義真看他一副嚴肅模樣,只覺得張約之憨直的可愛。
如果不是一個只認死理的憨厚人,也不會為了替一個被廢的藩王鳴不平,而不惜得罪徐羨之、傅亮、謝晦等重臣。
劉義真耐心對張約之解釋起了劉裕的良苦用心,反問道:“難道一定要宋公放縱陽夏公,最後走到父子相殘的地步?”
張約之無言以對。
他確實不知道劉裕、劉義真看似苛待劉義符,實則是為保住對方的性命。
張約之一躬到底,慚愧道:“下官無知,錯怪了宋公、令君,還請令君治罪。”
劉義真笑道:“不知者不罪。”
劉乞鬆了口氣,哪知張約之剛直起腰,又道:“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令君,這是諸葛武侯在《出師表》中的原句,令君不可不察。”
劉義真瞥了一眼劉乞,問道:“你是說,我的身邊存有小人?”
劉乞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錯!”張約之指向劉乞:“回稟令君,劉乞假借舉賢為名,大肆斂財,得錢不下千萬之巨,下官請求令君立斬此人,以正視聽!”
劉乞又驚又怒:“張約之!我今日好心舉薦你,可曾收過你一文錢!”
如果不是劉義真在場,他真的要與張約之拼命。
劉義真安撫道:“劉伴黨,稍安勿躁。”
說罷,他看向張約之:“此事,並非劉乞恣意妄為,事情得到了我的准許。”
張約之瞠目結舌,另一邊,劉乞得意洋洋地看向了張約之。
劉義真繼續解釋道:“你說劉乞大肆斂財,這句話既對,也不對,這半年來,他陸陸續續確實收了鉅額的賄賂,其中七成全都上繳給了我,用以救濟孤寡貧苦。”
隨後劉義真又詳細同張約之解釋了自己為何這麼做。
張約之聞言,竟然向劉乞請罪,倒把劉乞弄得手足無措。
儘管兩件事都鬧了烏龍,但這是因為張約之的地位低,有些事情難以窺見全貌。
對於張約之知錯能改的性子,劉義真還是滿意的。
他看向劉乞,誇讚道:“劉伴黨,你這是為我舉薦了一位御史才。”
劉乞聞言,臉上堆滿了笑:“薦賢舉能,這都是僕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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