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仁點頭道:“確是桂陽公的親隨,名叫劉乞,之前在營中游逛,我曾見過。”
沈田子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裡:“帶他進來。”
謹慎起見,他還是要問一問劉乞,劉義真的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沈敬仁應聲出門,片刻後,便把劉乞領了過來。
“劉乞參見龍驤將軍。”
“免禮,起來吧。”沈田子待劉乞起身,問道:“劉乞,府主深夜邀我,不知所為何事。”
劉乞搖頭:“僕亦不知,但是將軍並非獨邀龍驤一人,王長史、徵虜將軍、寧朔將軍、諮議參軍皆在邀請之列。”
沈田子見問不出什麼,也就放棄了:“罷了,且容我更衣。”
不久,沈田子身穿甲冑,只帶兩名親信,跟隨劉乞秘密出營,行至王鎮惡軍營的一處小門,由此入,繞至劉義真的營帳。
帳內燈火通明,王修、王鎮惡、傅弘之、段宏等人皆已入座,只待沈田子一人。
劉義真、王鎮惡、王修、段宏都是一身常服,而沈田子、傅弘之披甲攜刃。
王鎮惡冷笑道:“二位是不信任府主,還是害怕王某欲置爾等於死地。”
沈田子反唇相譏:“沈某忠心府主,何懼之有,今夜攜帶甲仗,不過是擔心有人心懷不軌,可憑堅甲利器護衛府主殺出重圍。”
傅弘之沒有說話,只是重重哼了一聲。
王修暗暗皺眉,他知道王鎮惡、沈田子、傅弘之的關係並不好,但沒想到惡化到了這種程度,劉義真密邀二人入營議事,都得全副武裝而來。
但劉義真卻是欣慰的,至少沈田子、傅弘之都來了,足見他們信任自己。
“王司馬,沈參軍,我深夜召集將吏,可不是要聽你們一逞口舌之利。”
王鎮惡能言善辯,原本還想譏諷沈田子幾句,可劉義真都發了話,他賣這個情面,王鎮惡冷冷看了沈、傅一眼,閉口不言。
沈田子也不再爭辯,待他入座,王修迫不及待地問道:“府主邀集我等,究竟所為何事。”
眾人也齊齊看向劉義真,劉義真從容笑道:“倒也無甚大事,只不過是夏賊將在歸途設伏,意欲截殺本將軍,所以召集諸位,商議對策。”
王修臉色大變:這還不算大事!
王鎮惡蹭地一下站起來:“不知府主從哪得來的訊息?”
劉義真坦言:“並無情報來源,本將猜測而已。”
眾人面色各異,王修都快氣炸了:“府主莫非是在戲弄我等!”
劉義真搖搖頭,神色自若道:“此前王司馬欲反的謠言甚囂塵上,我就料定軍中藏有奸細,便想利用這個奸細,創造戰機。這幾日,本將假稱身體有恙,得以留在司馬營中。如今長史專程前來,催促本將返回長安,我卻故意與長史言語衝突,又命親信暗中傳播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夏賊必無疑心。”
說罷,劉義真的目光掃過眾人:“諸位,你們若是夏軍主將,得知本將明日啟程,可敢冒險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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