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鎮惡的話音剛落,傅弘之便緊跟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啟稟府主,下吏以為,渭北士族舉事之前,我軍需得有所動作,以免夏虜生疑。”
傅弘之的話算是提醒了劉義真。
赫連勃勃堅守營寨,是想要拖垮晉軍。
而劉義真堅守營寨,又是在等什麼?
“傅司馬所言甚是。”劉義真稱讚一句,問道:“不知司馬可有計策教我?”
傅弘之成竹在胸:“府主可以派遣使者入夏營,約戰赫連勃勃。”
杜驥聞言,立即響應道:“下吏願為使者!”
劉義真搖搖頭:“杜別駕勇於任事,但我此前扣押了夏使,唯恐赫連勃勃效仿,杜別駕不可輕易犯險。”
他否決杜驥的毛遂自薦,不僅是擔心杜驥的安危,也害怕赫連勃勃不講道理,對著杜驥嚴刑拷打,逼問情報。
杜驥知道的事情太多,劉義真不可能讓他親赴夏營。
“諾。”杜驥沒有堅持。
不過,他也只以為是劉義真愛護自己。
劉義真是認可傅弘之的看法的,約戰赫連勃勃,對方固然不會答應,但足以打消他的猜疑。
“使者就罷了,寫封戰書,找些俘虜送回去即可。”
劉義真並不知道赫連璝盼望著能和他取得聯絡,否則的話,像杜驥這樣的心腹固然不能充當使者,但是派遣一個無足輕重的文吏還是可以的。
他說到底還是個穿越者,有著現代人的思維,在沒必要流血犧牲的情況下,劉義真還是把人命看得很重。
在他看來,明明寫封戰書,放幾個俘虜回去就能辦到的事情,自然不想拿自己人的生命去冒險。
其餘眾人也不是堅持要派遣使者,畢竟讓俘虜把戰書帶回去,效果也是一樣的。
王鎮惡等人離開後,劉義真寫了五封戰書,內容都一樣。
他親自來到關押俘虜的地方,選了五個傷勢較輕,粗通漢話的,讓人把戰書分別交給他們,說道:“你們自由了,把戰書交給赫連勃勃,辦好了這件差事,可以找機會回來領賞,我會各賞你們五匹布,記住了,我叫劉義真,是大晉的安西將軍,也是晉軍的主帥。”
古有商鞅徙木立信,只要有人能把大木杆扛到指定位置,就能得到五十金。
如果這五名俘虜還敢回來領賞,劉義真當然不會吝惜二十五匹布。
於他而言,如果能讓自己言而有信的名聲傳到胡夏軍隊,莫說二十五匹布,就算二百五十匹,二千五百匹,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五名俘虜難以置信,他們面面相覷,繼而欣喜若狂,倒不是為了五匹布的賞賜,此人既然自稱是劉義真,自然也不可能戲耍他們,這是真的要放還他們的自由。
“多謝劉將軍。”
劉義真擺擺手,讓人蒙了五個人的眼睛,把他們送出營,隨後又命人將剩餘的俘虜轉移,不再留在原地。
他這個人,應該謹慎的時候,那是真的謹慎,寫五封戰書,也是擔心有人中途出了變故,沒能回營。
飛騎軍的營門外,早有人準備了馬匹、食物和水。
五名俘虜唯恐晉軍反悔,片刻也不肯逗留,上馬後,連連催促奉命護送他們的晉軍斥候儘快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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