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真笑了笑,又安撫了荔非靈越幾句,而後對一名親衛道:“傳令王司馬,全軍北上,進逼夏虜營寨!”
夏軍雖然潰敗,但還是在往營寨的方向逃。
他們出來打仗,身上只帶了點當天用的乾糧,剩下的糧食、牲畜都在營中。
真要一溜煙逃回安定,恐怕要被餓死在半路上。
赫連璝知曉赫連力俟提詐敗不成,竟然真的被晉軍擊潰後,就已經讓親信們出營收攏潰兵。
他一直期盼著能夠聽到父親的死訊。
直至赫連力俟提、叱以韃等人敗退回來,赫連璝沒見到赫連勃勃,仍然不敢掉以輕心,他忙問道:“天王何在?天王何在!”
那副急切、緊張的模樣,讓眾人誤以為他在關心父親的安危。
赫連力俟提嘆息道:“天王生死不知,但他的金盔落在晉人之手,只怕是凶多吉少。”
“不!天王不會死!孤要出營去救他!”赫連璝似乎不願接受現實,執意要帶兵搜救赫連勃勃。
當然,真要讓他在半路上遇見了赫連勃勃,那就不是搜救,而是襲殺了。
只是赫連璝還沒有過足戲癮,就有哨騎來報:“殿下,晉軍大舉北上,正朝我軍營寨而來。”
眾人大驚失色,赫連力俟提就像是一條被踩了尾巴的狗:“快!關營門!快關營門!”
赫連璝倒是鎮定:“大將軍莫慌,我軍雖敗,仍有堅營,晉人不敢強攻!”
說罷,便領著眾人往轅門處去。
不多時,就見晉軍已在營外列陣。
有一名騎卒提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奔了過來,離得近了,高高舉起,胡夏大臣們也都看清楚了,他舉著的正是赫連勃勃的人頭。
“天王!”一時間,營內的哀哭聲不絕於耳。
赫連璝更是癱坐在地,嚎啕痛哭。
叱幹羅引趕忙勸進:“請殿下節哀,如今天王不幸崩殂,還請殿下以社稷為重,早繼大位,方能安定人心。”
然而,附和之人寥寥無幾,在場的很多都是赫連勃勃的心腹,清楚他對幾個兒子的看法。
赫連璝見狀,自然不會答應,他站起身,指著叱幹羅引罵道:“天王遇害,孤痛斷肝腸,如今你卻急著勸進,到底是何居心,是要想置孤於不忠不孝嗎!”
“殿下.”
“住口!”赫連璝粗暴地打斷了叱幹羅引的話,轉身對眾人道:“天王不幸遇害,屍首為晉人羞辱,孤為人子,安能坐視不理!今日孤當隻身出營,討要天王遺骸,此行若是回不來.”
赫連璝說著,看向了伯父赫連力俟提,哽咽道:“還請大將軍在孤的兄弟之中擇立一人,保我大夏社稷,孤死而無憾。”
赫連力俟提瞠目結舌:你們父子間的感情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一眾大臣紛紛勸阻,叱幹羅引更是死死抱住赫連璝,哭著求他不要以身犯險。
但赫連璝心意已決,就連赫連力俟提出面阻止,他也不聽,執意要冒險出營,向劉義真討回父親的屍體。
上午有點事,所以提前發了,還是一二章連發,第三章在下午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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