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士族對自己沒有什麼功勞,自己又憑什麼放任他們,自然得效仿劉裕,出重拳,逼迫他們把侵佔的全部吐出來。
如今也正是逼迫安定士族的最佳時機。
安定這地方,從漢朝起就人煙稀少,士族的實力並不強,不像京兆杜氏、韋氏、王氏,能夠一次性獻出二千部曲,當然,這對三家來說,同樣也是傷筋動骨的事情。
現在胡夏元氣大傷,無力南下,安定士族總不能指望西秦出兵,配合他們驅逐晉軍吧。
北魏倒是能夠和東晉抗衡,但安定郡與其相隔數千裡,怎麼可能倚為外援。
換而言之,劉義真如今在安定郡屯集了重兵,安定士族根本無力反抗,就是砧板上的一塊肉。
當然,清查田畝、隱戶暫時也僅限於安定郡,不會擴大到雍州其餘六郡。
關中士族可是劉義真最堅定的支持者,幫了他那麼多,劉義真還是念舊情的。
就像劉裕土斷,不會去動青、徐、兗三州流民一樣,劉義真也不會動渭南、渭北計程車族。
但是,他的頭上還有一位父親,等到劉義真離開關中以後,劉裕再派人來長安釐清田畝,索括隱戶,就不是劉義真能夠阻止的了。
劉義真頂多裝模作樣地幫忙勸一勸,勸不動的話,關中士人也不能怨他。
畢竟劉裕才是爹,劉義真只是兒子,如果劉裕對他唯命是從,那豈不是倒反天罡。
劉義真同樣不怕得罪人,但有些事情可以讓劉裕頂鍋,也沒必要自己爭著去當這個惡人。
不過,劉裕需得先在關中推行均田令,把荒田授予包括義從軍在內的其餘將士,穩固了在關中的統治後,才能強迫關中士族。
當天,劉義真就向安定士族的族長們發下了請帖,邀他們今晚到府上宴飲。
皇甫家的族長皇甫瀚看罷請帖,望向侄兒皇甫雄,滿面愁容道:“宴無好宴呀,也不知道劉義真會要怎麼處置我們。”
也不怪皇甫瀚悲觀,劉義真入主安定後,便晾著他們,不肯相見。
一直拖到今天,等穩住了將士,才發請帖。
劉義真此舉,明擺著是騰出了手,可以專心對付他們了,還不知道對方打算怎麼發難呢。
皇甫雄重重嘆了氣,族長的憂慮,他又如何不知道,只得寬慰道:“叔父不必杞人憂天,桂陽公並非暴虐之人。”
只是說這話時,皇甫雄心裡有點發虛。
儘管被賜了行參軍一職,但他與劉義真的接觸並不多,當時與馬晟等人離開長安後,就徑直回了安定。
然而,對於那一晚發生的事情,皇甫雄至今記憶猶新。
他可是眼睜睜看著堂叔皇甫徽被人殺死的,又跟著馬晟一夥襲殺了胡夏使團。
所以皇甫雄其實很清楚,劉義真絕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性格。
皇甫瀚見他這模樣,心裡更煩悶了。
皇甫雄想了想,勸道:“桂陽公但有所求,叔父千萬不要搪塞,切莫因小失大。”
“唉,希望如此。”皇甫瀚長嘆一聲,滿眼都是無奈。
只希望劉義真不要敲骨吸髓,把他們逼得太狠。
(感謝黑白滾球獸獻出的10000部曲,感謝南柯的舊夢獻出的666部曲,感謝楚鄉山鬼獻出的200部曲,感謝興城、國榷獻出的100部曲。)
上架後,感謝會放到作者的話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