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聽著隔壁課室的歡呼聲,眾人精神一振。
果不其然,沒讓他們等太久,劉義真便出現在了這間課室。
一眾孩童紛紛起身,齊聲行禮道:“拜見世子。”
“忠烈之後,無需多禮。”劉義真已經走了一百多間課室,精神有些疲憊了,但是每當看到這些孩子們激動的眼色,他都會打起精神,回以微笑。
待眾人起身,劉義真問道:“舍長何在?”
李虞趕忙起身:“回世子,李虞在。”
一群孩子紛紛投去羨慕的目光。
劉義真問道:“家住何處?尚有幾口人?”
“回世子的話,李虞家在青泥,家中尚有祖父、祖母。”
“家裡分了田地嗎?”
“分了。”李虞說起了高興事,笑道:“縣裡說不能苛待忠烈家眷,分的都是良田。”
劉義真微微頷首:“將雙手伸出來,攤開手掌。”
李虞疑惑不解,但還是照做。
劉義真看到李虞手上的繭子都在食指、中指的指關節處,明顯是因為練箭所致,而非務農,劉義真疑惑道:“你平時沒有幫家裡務農嗎?”
李虞撓著腦袋道:“不敢欺瞞世子,秋收時,祖父嫌我小,幫不上什麼忙,在田裡幹了活後,吃得也要比平時多,便讓我留在家裡讀書習武,將來跟著世子博取功名富貴。”
“好生努力,功名會有的,富貴也會有的。”劉義真拍著李虞的肩膀,勉勵道。
李虞為此激動地渾身打顫。
劉義真又轉頭問向其餘孩童:“你們家裡可曾分到了田地?”
大部分人都回答分了良田,但也有如彡姐元禮一樣的孤兒聞言,傷感不已。
劉義真將他們叫到身邊,說道:“無需悲傷,往後學堂就是你們的家,而我,自會代替你們的亡父將你們養育成人。”
彡姐元禮哽咽道:“謝世子恩養。”
眾人紛紛附和。
劉義真看著一張張稚嫩的臉蛋上,帶著無與倫比的認真,他也為之動容。
常言道,半大小子,餓死老子,這群遺孤的食量不比成年人差,撫養他們,給雍州財政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但劉義真覺得值。
當然,哪怕雍州負擔不起,他也可以從南方各州郡調運物資,向關中輸血。
劉家坐擁這麼多的州郡,佔據這麼大的地盤,怎麼也不至於餓了這群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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