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予。”
她被下人領進來,卻遠遠地就停下了腳步,站在人群外等祁淮予過去。
眾人看過去,便是她姿態傲然,雲淡風輕的模樣。
她一來,一群貴公子的眼睛立即看了過去,還有人迎上去獻殷勤。
祁淮予也連忙走過去,“應雪,怎的過來了。”
“你們久久未回,茶都涼了。”薛應雪漫不經心般看了這邊一眼,“否則我怎會來無聊的女席。”
她一直都是這樣,每每赴宴都嫌貴女們賞花品畫無趣,一向是去男席的。
偏偏還沒人說她不知禮數,只因她是將門虎女,將軍遺孤,眾人都贊她有其父英雄之姿,與潁州別的女子都不一樣。
祁淮予在薛應雪面前是一絲傲氣也無了,十分溫和,“女子間的瑣事耽誤了一會兒,這就結束了。”
“對對對。”旁邊的公子哥也附和,“薛姑娘,走,咱們繼續將剛才的文章論完,莫要在無聊小事上耽擱了。”
薛應雪的視線卻投向了辛久薇,輕輕皺眉。
祁淮予問:“應雪,你在看什麼?”
薛應雪這時似乎不嫌女席無趣了,走到辛久薇面前。
“這簪子你是哪兒來的?”
辛久薇今日原本戴的是花釵,頭上只有贏來的那只是簪子。
她盯著薛應雪,腦子裡滿是自己慘死那日,對方站在門口冷眼旁觀的樣子。
還有那句下輩子讓她做個聰明人。
辛久薇斂了神色,心想,那我便如你所願。
她知道薛應雪為什麼要問,但面上只故意裝傻,“這是葉四小姐給咱們賞花宴添的彩頭,有什麼問題嗎?”
席間的葉四小姐聞言道,“我也是偶然購得的,這簪子樣式獨特,不怎麼常見。”
薛應雪眼神忽閃,像是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之前那位附和的公子哥姓陳,對薛應雪一向殷勤,“薛姑娘可是喜歡這簪子?”
“我素來不喜金飾這種俗物。”薛應雪傲然道,卻忍不住又看了看辛久薇髮間,神情變得失落,“只是這簪子似乎有些像亡母遺物,我才多看了一眼。”
陳公子頓時大聲道:“竟是這般珍貴!不如同辛三小姐商量一下,想必她也願意割愛。”
薛應雪道:“既是葉四小姐正經購走的,就算了吧。”
說著低頭悵然一笑,“即使於我再特殊,也已被辛三小姐贏走了,我總不能奪人所愛。”
辛久薇心頭髮笑,果然如此。
上輩子馮氏將簪子搶走後沒多久,辛久薇就聽說被薛應雪看見了,只無意間說了一句那是她亡母遺物,就被祁淮予拿走送給了她。
馮氏為此又找到辛久薇面前鬧了一場,從她那兒順走更多名貴首飾。
而此刻薛應雪還是如前世一樣,明明想要,卻偏要做出無可奈何的模樣。
果然,祁淮予立刻就對辛久薇說:“久薇,將簪子給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