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兮瑤也知道祁淮予的東西被丟出去的事,聞言道:“往日不來是不想看到晦氣玩意,如今我自己家的書房,我就算來走兩圈又怎樣?”
辛雲舟點點頭,“這倒是,我現在覺得這裡的氣味都好聞了許多。”
“那是你妹妹新換的香。”辛兮瑤隨口道,走到書架旁邊。
辛久薇聽著她們拌嘴,不知不覺竟覺得鼻子有些酸,差點就要流淚。
十幾歲少年時與哥哥姐姐們相處的時光,曾經就像夢境一般遙遠又模糊。
那些真實上演過的慘痛,此刻又被溫馨的場面替代,讓辛久薇感到無比慶幸。
正想著,又聽見辛雲舟說:“我在這兒讀幾日書也好,這樣過幾日去鑑寶會也方便一些,免得爹知道了又說我老想著玩。”
辛久薇一怔,下意識道:“不可!”
辛雲舟口中的鑑寶會,前世可給他惹了大麻煩!
這鑑寶會是潁州城中的公子哥們搞出來的樂子,辦過幾屆後也有了點名聲,很是熱鬧,每年拔得頭籌的人都會出一場威風。
前世,辛雲舟原就日日被比較打壓,又因歌樓一事被坐實紈絝之名,很是頹廢了一段時間。
祁淮予就是抓住了辛雲舟迫不及待想出頭的心理,哄騙著他花了好大一筆錢買下一個前朝名貴玉器,在鑑寶會上大出風頭。
可問題在於,那玉器是前朝皇子愛用之物,本朝開國初期,前朝遺民由不死心,曾擁護著僥倖流落民間的皇子要復興前朝皇室,鬧出了一場人人不敢提起的起復之亂。
要是辛雲舟拿出的是別的前朝之物還好說,偏偏是那皇子的寶貝之物,就算明面上沒什麼,傳到京城聖上的耳中,辛家也是要被斥責的!
辛久薇還記得,那次父親發了好大的脾氣,哥哥被打了家法,半個月都沒下得了床。
雖說不到叛黨那麼嚴重,可哥哥拿了頭籌得意洋洋的樣子許多人都瞧著了,人人都說這辛大公子不僅行為乖張,還是個蠢的,實在不看重用。
也就是那之後,父親徹底打消了讓哥哥繼承辛氏的念頭。
思及此,辛久薇連忙走到辛雲舟面前,“哥哥,鑑寶會你不要去。”
“為什麼?”辛雲舟不滿,“你就算要勸我讀書,也不能一點樂子都不讓我找吧,那不就成書呆子了嗎?”
知道不一定能勸動辛雲舟,辛久薇只好換了說法,“去也可以,但是哥哥可想好了帶什麼寶貝去?”
辛雲舟道:“妹妹放心,我拖表兄在青州給我找了好東西,明日應當就送過來了,保證驚豔四座!”
表兄與祁淮予八竿子打不著,辛久薇稍稍放心了些,卻還是囑咐,“那想必是絕好的寶貝了,哥哥你記住,打仗最忌諱陣前換將,那這鑑寶切磋也一樣,你既定了寶貝就輕易不要換了,這樣才有勝算。”
辛雲舟揮揮手,“我知道我知道,妹妹你不用囉嗦了。”
一旁的辛兮瑤聽著她們的對話,只覺得這個弟弟像個小嬰兒似地要人哄,又見妹妹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心下好笑,拿了書便自己先走了。
辛久薇並不放心,連著幾日都讓望晴盯著辛雲舟那邊的動靜。
果然臨近鑑寶會的前一日,望晴回來說見著哥哥身邊的小廝阿永與一名叫尋墨的書童碰過頭。
尋墨是辛久薇之前央著父親給祁淮予配的,辛久薇不怎麼管,對方就一直跟著祁淮予做事。
“他們在哪裡碰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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