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薇還記得,那次父親發了好大的脾氣,哥哥被打了家法,半個月都沒下得了床。
雖說不到叛黨那麼嚴重,可哥哥拿了頭籌得意洋洋的樣子許多人都瞧著了,人人都說這辛大公子不僅行為乖張,還是個蠢的,實在不看重用。
也就是那之後,父親徹底打消了讓哥哥繼承辛氏的念頭。
思及此,辛久薇連忙走到辛雲舟面前,“哥哥,鑑寶會你不要去。”
“為什麼?”辛雲舟不滿,“你就算要勸我讀書,也不能一點樂子都不讓我找吧,那不就成書呆子了嗎?”
知道不一定能勸動辛雲舟,辛久薇只好換了說法,“去也可以,但是哥哥可想好了帶什麼寶貝去?”
辛雲舟道:“妹妹放心,我拖表兄在青州給我找了好東西,明日應當就送過來了,保證驚豔四座!”
表兄與祁淮予八竿子打不著,辛久薇稍稍放心了些,卻還是囑咐,“那想必是絕好的寶貝了,哥哥你記住,打仗最忌諱陣前換將,那這鑑寶切磋也一樣,你既定了寶貝就輕易不要換了,這樣才有勝算。”
辛雲舟揮揮手,“我知道我知道,妹妹你不用囉嗦了。”
一旁的辛兮瑤聽著她們的對話,只覺得這個弟弟像個小嬰兒似地要人哄,又見妹妹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心下好笑,拿了書便自己先走了。
辛久薇並不放心,連著幾日都讓望晴盯著辛雲舟那邊的動靜。
果然臨近鑑寶會的前一日,望晴回來說見著哥哥身邊的小廝阿永與一名叫尋墨的書童碰過頭。
尋墨是辛久薇之前央著父親給祁淮予配的,辛久薇不怎麼管,對方就一直跟著祁淮予做事。
“他們在哪裡碰的頭?”
“城北的當鋪門口。”望晴道,“但我們的人沒看清他們進去當了什麼,小姐,大少爺對阿永不薄,他怎地要去當鋪,不會是沾上什麼事了吧?”
辛久薇心下生氣。
這不是阿永沾上事了,是她那蠢哥哥!
“真是勸不住。”
她猜到哥哥多半像前世一樣,被半激將半哄騙地,當了身上值錢的東西去買那前朝玉器,而自己現在怎麼勸肯定都是無用的。
便只好安排道:“望晴,你去整理一下哥哥院子裡這幾日的出入賬目;眠風,明日帶兩個護院跟我一起出門。”
翌日,鑑寶會在潁州最大的畫舫上舉辦,幾乎全城的高門公子哥與一些愛好此道的文人雅士都來了。
鑑寶會進行到一半,有一男一女才姍姍來遲,攜手登上了船。
眾人一見,連忙紛紛迎上去。
“祁兄,總算來了!”
“幾日未見,祁兄還是英姿不凡啊。”
“這種場合,就等著祁兄來呢!”
只見祁淮予這日穿了一身錦袍,端得是一副玉面公子的模樣。
薛應雪依然是平日裡清麗脫俗的打扮,矜持地站在一旁,不時回應公子哥們的稱讚。
潁州城無論大大小小的聚會,只要祁淮予在的,他必然是眾人追捧的中心。
有人起鬨道:“祁兄今兒可來晚了,得有點誠意啊!”
“是啊是啊。”其餘人也紛紛道,“按照規矩,今日可得祁兄買單!”
謝三少謝長景也在人群中,插嘴道:“什麼規矩,這規矩是誰拿頭籌誰買單,怎麼,你們就如此確定祁兄帶來的寶貝最為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