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留下來看好戲的心思,反正祁淮予之後會如何下不來臺也和她沒關係了。
辛久薇推說家中還有事,拉著辛雲舟一起走了。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哎,辛三小姐怎麼就這麼走了?祁兄還在這兒呢。”
祁淮予笑道:“無妨,久薇不在,我們倒能暢談。”
“正是。”謝三少翹著腿,“辛氏的小姐有什麼意思,比不上薛姑娘半分。”
薛應雪矜持地笑了笑,“應雪怎敢與貴女相比。”
於是眾人便七嘴八舌地誇起薛應雪來,辛久薇已經離席,自然是免不了被對比貶低。
祁淮予也沒有制止,畫舫上一群人吃喝暢聊到天色都黑了。
吃飽喝足就要散去,祁淮予卻被畫舫管事的叫住。
“祁公子,這是今日的賬。”
祁淮予看也沒看,揮揮手,“掛賬吧,送到辛府。”
管事面露難色,“這,辛姑娘方才走時囑咐過,今日的賬不由辛府結。”
祁淮予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勉強道:“那記我賬上。”
“抱歉,祁公子。”管事道,“小店未曾有為您掛賬的先例,因此今日只能現結。”
見祁淮予沒說話,他好心建議:“別的公子是否能結?”
原要離去的眾人聽見了他們的話,“祁兄,怎麼了?”
祁淮予早就誇下了海口,這時候讓別人結,就算這些人表面上不說,日後也是有得嘲笑他的。
他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叫來尋墨,“去我宅子裡取些銀票來。”
尋墨聽從地去了,心裡卻嘀咕,一間小院子也算得上宅子了?
祁淮予以前吃喝用度都在辛府,這些銀票都是他找各種機會攢下來的,看起來是有不少,但要結這些公子哥今日的花銷,也幾乎把他剝了一層皮。
可他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咬著牙結了賬,心底幾乎在滴血。
又被辛久薇擺了一道!
而另一邊,辛久薇根本無暇關注祁淮予。
她勉強將辛雲舟從今日的風波中拉出,此刻兄妹兩坐在回去的馬車上,心裡才升起遲來的惱怒。
“哥哥,我不是同你說過不要隨便換寶貝嗎?闖了禍都不知道!”
辛雲舟也覺得理虧,梗著脖子道:“都是那祁淮予害我,他把這東西誇得天花亂墜,卻不說它的來路。”
“這就是你平日不讀書的下場!”辛久薇氣道,“你要是多讀幾篇文章、多長几個心眼,會上他的當?”
“這跟讀書又有什麼關係。”辛雲舟道,“祁淮予心眼子比墨都黑,我怎知會上當。”
辛久薇氣結,她知道哥哥固執,可有時候也太蠢了!
“那你總該聽我的吧,你那日明明答應我了,到頭來原來是應付我的!”
辛雲舟見她氣得臉都紅了,現下也只能連忙服軟,“好妹妹,你彆氣了,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其實辛久薇心中更多的是著急,父親過幾日就要回家,屆時她還要費許多心思去瓦解父親對祁淮予的信任,又不能時時刻刻看著辛雲舟,哥哥如果以後還是這樣不聽她的話,又如何避開前世的命運?
辛久薇閉了閉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辛雲舟大氣也不敢出,想著如何厚臉皮逗妹妹笑。
辛久薇知道哥哥本性不壞,就是跟以前的自己一樣天真。
他是熱忱之人,需得有合適的教導才行,譬如前世那位大儒。
算算時間,也該到對方來潁州的時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