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她慢悠悠地道,“去年初的春日宴上,祁淮予有一篇策論,是被諸位爭相看過的。”
今日來鑑寶會的除了世家紈絝公子,還有不少飽讀詩書的,聞言也紛紛想起來。
有人道:“倒是有這回事,祁兄那篇策論中分明提到過皇子品器圖。”
“對對,我也有印象,當時還覺得祁兄真知灼見,見解獨到,實在是我等學習的物件啊!”
“那祁兄分明是看過那畫的,應該認得這玉器啊!”
林公子大聲道:“你既認得這玉器,還同意辛公子跟你換?這也太不厚道了!”
眾人看祁淮予的眼神有些變了。
跟辛雲舟傻乎乎把敏感的東西呈到眾人面前比,祁淮予這種行為就更令人不齒了一些。
祁淮予強笑道:“我也不全認得,一時沒想起來。”
辛雲舟道:“你就是故意的!而且你說要借我一個寶貝,我讓你去取的是另一個,你卻偷走了我的金風玉露盞!”
祁淮予沉聲道:“分明是你說任我隨便挑選,我來鑑寶會,自然是要帶最好的來,不然豈不是怠慢?”
辛雲舟被他的厚臉皮氣歪了鼻子,“金風玉露盞並不在讓你挑選的東西里!”
眼見著辛雲舟快跟人打起來了,眾人紛紛來打圓場。
“罷了罷了,都是誤會一場,辛兄喜怒。”
“是啊,烏龍,都是烏龍!”
“兩位快快坐下,莫要壞了咱們的鑑寶會。”
“左右寶貝都是出自辛氏,祁兄一向受辛世伯信任,拿這金風玉露盞也很合適!”
這話又說到祁淮予心坎上,忍不住露出謙遜但難掩得意的微笑。
“這話倒是對。”謝三少道,“誰不知道現在辛氏許多大大小小的事得靠著祁兄出面,祁兄青年才俊,最配這名盞。”
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要都如……一般蠢笨,辛氏可如何是好。”
他中間莫名的停頓令辛雲舟不滿,騰地又站起來:“你說什麼!”
辛久薇冷冷看那人一眼,忽地又一笑,用有些天真的語氣說:“既然金風玉露盞最配祁淮予,那今日的頭籌應該是他拿吧?”
祁淮予眸光一閃,警惕地看著辛久薇。
謝三少道:“那是當然。”
辛雲舟不服氣,“妹妹,你又向著他!”
他還以為妹妹轉性子了!
辛久薇笑吟吟地說:“太好了,我就知道淮予做什麼都能做好。”
她把辛雲舟從凳子里拉起來,“今日都是一場誤會,讓大家看笑話了,還希望不會擾了諸位兄長的性子,我聽聞這兒的膳食最為美味,淮予既然奪了頭籌,便買了今日的單,讓諸位高興高興如何?”
眾人聞言,紛紛稱好。
林公子道:“原就是魁首請客,這下要祁兄破費了!”
祁淮予原是心裡一驚,但見辛久薇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又放下心來。
往日有辛久薇參與的聚會,也是她以他的名義買單,想來辛久薇是耍夠了脾氣,又討好他來了。
祁淮予不禁又得意起來,風度翩翩地看向眾人,“既是規矩,那淮予也定然不會食言。”
辛久薇心中一樂,差點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