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予陰沉地問:“少嚇唬我,你能做什麼?”
“我當然什麼都做不了了。”辛久薇慢悠悠地說,“可你再嫌我無用,我也是辛氏實打實的女兒,我父親兄長皆在壯年,你又算什麼東西?”
祁淮予被氣笑了,連連說了好幾個“好”,“辛久薇,你別後悔。”
他拂袖離去,辛久薇在他背後道:“對了,勸你別想去書房留宿,辛府書房外人進不去。”
祁淮予腳步一頓,轉身陰沉盯著辛久薇好一會兒,忽然又想到什麼,冷笑一聲。
“辛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有一樣東西,說到京城聖上那兒去也是我應得的,還請辛小姐還給我。”
辛久薇皺眉,“什麼東西?”
祁淮予道:“昨日詩會上那方南方運來的墨,乃是我憑才學所得,還不快些歸還。”
辛久薇才知道還有這回事,不過是一塊墨,她才沒有祁淮予那般小氣。
很快就差人取了過來,望晴一把丟進祁淮予懷裡。
祁淮予也不做多留,只臨走前又看了辛久薇一眼,倨傲道:“錢財這些小事我拗不過你,但你既然知道你父親和兄長還在,就別忘了這辛家大事是誰做主。”
見辛久薇眼神微變,祁淮予又緩緩笑起來,一副平日裡的謙和模樣。
“久薇,許多事是辛伯父親派我去做的,你跟我鬧鬧脾氣就算了,可別惹了伯父不悅。”
說罷便揚長而去。
辛久薇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背影。
她知道,祁淮予這是在警告她——堂堂世家辛氏,還輪不到她這個小女兒做主。
這幾日也是因為父親出了遠門不在家,辛久薇才能這般雷厲風行。
前世,就是因為兄姐都廢了,辛父才不得不將辛久薇和辛家都交給祁淮予,讓他一步步將辛家蠶食,將辛家人的血肉踩在腳下做墊腳石。
而辛父如此信任祁淮予,不僅僅是因為辛久薇滿心撲在對方身上。
更是因為這個人太會裝、太有城府!
她必須得趁現在父親對祁淮予的信任還不深,徹底了斷祁淮予對辛氏的野心。
幸好,此時她的兄長和姐姐都還有救。
思及此,辛久薇問望晴:“兩日沒見哥哥了,他可在家?”
“大公子去了盼月樓。”望晴道,語氣習以為常,“好像昨兒一整夜都沒回來呢。”
——盼月樓!
辛久薇心中一驚,連忙站起身,“備車,我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