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薇,何故走得這樣快?”
祁淮予施施然地走過來,他如今疑似有了二皇子撐腰,很是得意,又恢復了以前在她面前的那副眼高於頂的傲慢模樣。
辛久薇不想理他,卻忽然聽他問:“雲舟兄可將東西給你了?”
下意識就要開口,辛久薇卻忍住了,祁淮予的任何話都不可信,那不如不要問。
她冷漠地帶著望晴離開,上了來時的馬車。
祁淮予也不惱,冷眼看著辛久薇的馬車離去。
馬車上,辛久薇忍不住掀起簾子,卻不是去看祁淮予,而是尋找覺明的身影。
不知道他身上的毒怎麼樣了。
回到辛府,辛久薇就去找了辛雲舟,一問便問出對方手裡果然有祁淮予給的東西。
辛雲舟猶猶豫豫地把藥瓶給了辛久薇,還補充道:“我沒開過,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靈丹妙藥。”
自然不會是靈丹妙藥那般好心。
辛久薇冷笑一聲,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將藥瓶開啟。
裡面果然沒有什麼靈丹妙藥,只有一張已有許多年歲痕跡的字條。
辛久薇猛地一怔。
字條已經泛黃,上面的字跡也已經有些淺淡,但仍然能讓人看清。
[月升殿下親啟:分別數載,原無意打擾,然妾近日偶然知曉機密,恐惹禍上身……]
後面的內容隨著被撕掉的紙頁而消失了。
很明顯,這張字條是從一封寫給長公主蕭月升的信上撕下來的。
而這字跡、這字跡——
辛久薇將母親留下的筆墨反覆珍藏臨摹了十幾年,絕對不會認錯。
這就是母親的字跡!
在字條的空白處,有一串同樣熟悉的字跡,明顯是近日才寫上去的。
[想知祁寧死因,自來見我。]
祁淮予的字跡,她也一樣一眼就能認出。
辛久薇的手顫抖起來。
她從來都以為母親是因生她而死,直到長公主來到潁州之前,父親都沒有告訴過他們幾個孩子,原來母親還與長公主是舊識。
如果母親真的與皇室有牽連,又在多年前知道了蕭珣共生蠱的秘密,那母親的死難道……
父親呢,父親知道這件事嗎?
辛久薇從最初的驚顫中冷靜下來,盯著那行祁淮予留下的字跡,敲了敲床沿。
柳鴉悄無聲息地落下。
“勞煩幫我給殿下傳個信。”
她沒有那麼天真,祁淮予也沒有那麼好心,他用這個秘密激她前去,絕對不會安什麼好心。
“明日,我要去見祁淮予。”
柳鴉沉默一瞬,破天荒地主動說了話:“你傷勢未痊癒,主上不希望你擅自行動。”
“我並非擅自行動。”辛久薇笑了笑,“你叫殿下放心,我很惜命的。”
柳鴉沒有再說什麼,再次隱入了黑暗。
翌日。
寅時三刻,辛久薇獨自踏出府門。
晨霧中的潁州城寂靜得可怕,青石板上只回蕩著她一個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