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珣悶哼一聲,卻縱容她的撕咬。鮮血滲透白衣時,他撫上她汗溼的背脊:\"對,我是騙子。\"他的唇遊移到她腕間的傷痕,\"是算計人心的皇子...\"又吻過她鎖骨的淤青,\"是利用你的惡人...\"最後含住她耳垂輕喃:\"是比祁淮予更危險的...\"
第一縷陽光穿透窗紗時,辛久薇被腿間銳痛驚醒。她下意識去摸枕邊的匕首,卻觸到一片溫熱的肌膚。昨夜零碎的記憶轟然回籠——自己如何纏著蕭珣不放,如何在他哄誘下喝藥,還有那些不堪回首的纏綿。
身旁的男人還在沉睡,俊美的面容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年輕。她怔怔看著他肩頭滲血的牙印,那是她失控時留下的。更觸目驚心的是他後背交錯的舊傷——最新的一道箭傷還泛著青紫色,顯然是淬了毒。
\"看夠了?\"
蕭珣突然睜眼,眸中毫無睡意。辛久薇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正無意識描摹著他胸前的傷疤,慌忙要縮回,卻被他握住:\"解藥需要連服三日。\"他的掌心有常年握劍的薄繭,摩挲著她纖細的腕骨,\"我讓武僧...\"
\"不必。\"
辛久薇打斷他,強撐著起身穿衣。當她彎腰拾起銅鑰匙時,發現榻角暗格裡露出一角羊皮紙——上面赫然是靈隱寺地宮的構造圖,某個位置用硃砂畫了朵蓮花標記。
\"兩不相欠。\"她藥扔在榻上,頭也不回地推開門。
蕭珣回到別院時已是晌午。
榻上整齊疊放著染血的素帕,帕角雲紋被人用炭灰畫了道裂痕。他摩挲著辛久薇落下的銅鑰匙,突然在匙柄處摸到細微的凹凸——對著陽光看去,竟是\"瑤臺\"兩個小字。
\"原來如此...\"
窗外竹海沙沙作響,彷彿二十年前那場大火的餘燼。他想起辛久薇昨夜情動時無意識喊出的\"阿孃\",想起她與辛兮瑤截然不同的眉眼,想起先太子妃最愛的...
\"報——!\"武僧倉皇闖入,\"祁淮予的屍首不見了!\"
蕭珣握緊鑰匙,鎏金香囊在腰間發出清響。他知道,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辛久薇回到閨房時,指尖仍在微微發抖。
她反鎖房門,從妝奩最底層取出一個塵封多年的紫檀木匣。匣面雕著繁複的纏枝蓮紋,鎖孔處積了薄灰——這是母親生前從不讓她碰的物件。
銅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機括髮出\"咔嗒\"輕響。匣中靜靜躺著一封泛黃的信箋和半塊殘缺的玉佩,玉佩上刻著半條飛龍,龍目處嵌著一點硃砂,在燭光下如血般刺目。
信箋上是母親娟秀的字跡:
\"薇兒,若你見到此物,說明瑤臺舊事已無法遮掩。你與兮瑤並非血親,她乃先太子遺孤,當年那場大火...\"
後半截信紙被燒得焦黑,唯有落款處\"瑤臺\"二字依稀可辨。
辛久薇攥緊玉佩,前世記憶如潮水湧來——辛家覆滅那日,官兵唯獨帶走了長姐,而祁淮予曾意味深長地說過:\"你以為辛兮瑤真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