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救走祁淮予,目的何在?僅僅是為了保住一條有用的狗?
不,絕不止於此!祁淮予知道太多辛家的“舊事”,更清楚她辛久薇的“底細”。
二皇子救他,很可能是想利用祁淮予對辛家的仇恨和了解,捲土重來,給予辛家更致命的一擊!
甚至……是針對剛剛嶄露頭角、與辛家有過“合作”的……蕭珣?
想到那個表面是聖僧、實則是蟄伏皇子的男人,辛久薇心頭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但立刻被她強行壓下。眼下,揪出祁淮予才是重中之重!
辛葵的動作極快。不到兩個時辰,她已帶著初步查探的結果匆匆返回,臉色比離去時更加凝重。
“小姐,”辛葵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和一絲難以置信,“查到了!今日被斬首的死囚,名叫王癩子,是個因劫殺過路商旅而入獄的江洋大盜,判的也是秋後斬決。身形與祁淮予確有五六分相似,尤其蓬頭垢面之下更難分辨。獄中的記錄……被人動過手腳,關於體貌特徵的描述變得模糊不清,畫像也‘恰好’遺失了。”這顯然是精心準備的替身!
辛久薇眼神更冷:“果然如此。接觸記錄呢?”
“行刑前一日,”辛葵的語氣帶著寒意,“只有三撥人接觸過死牢。兩撥是例行巡查的衙役,背景乾淨。還有一撥……”她頓了頓,“是在昨夜亥時,拿著潁州府通判手令,以‘奉上命,提審重犯’名義進入的!一共三人,為首的自稱姓吳,說是通判大人的親隨。但屬下查了,通判大人昨夜在府中宴客,根本未曾簽發過任何提審手令!那三人進去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之後再無人見過他們!守門的獄卒事後回憶,說那三人氣勢很足,不像尋常衙役,為首的那個‘吳管事’,眼神特別冷,讓人不敢多問。”
“通判的手令是假的!”辛久薇立刻斷定,“那三人,必是二皇子派來的高手!亥時……正是人困馬乏、警惕性最低的時候。一盞茶的功夫,足夠他們用王癩子換下祁淮予,並做好掩飾了!”她心中寒意更甚,二皇子在潁州的滲透,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屬下已經派人去追查那三人的下落和假手令的來源,但對方手腳極其乾淨,暫時……還沒有頭緒。”辛葵語氣帶著不甘。
“意料之中。”辛久薇並未失望,“他們敢做,必然有萬全的脫身之策。第三條呢?”
“水陸通道暫時沒有發現大規模或極其可疑的人員轉移跡象。”辛葵彙報道,“但城東‘福來’車馬行,昨夜子時後,秘密派出了一輛加固的、看似運貨的烏篷馬車,往北邊去了,行跡有些鬼祟。駕車的是個生面孔,身手似乎不錯。我們的人正在設法追蹤。”
“北邊……”辛久薇沉吟。北邊是通往京城的方向,但也有不少岔路可以通往其他州府甚至隱秘之處。“盯緊這輛馬車!還有,祁淮予受了那麼重的刑,又被關押多日,身體必然極度虛弱,不可能長途跋涉。他很可能被藏在潁州附近的某個隱秘據點養傷,等待時機轉移或執行二皇子的下一步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