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巨大的溫泉瀑布廣場,在小哥答應了王母鬼宴的採辦,提出來的鬥賭開棺定下來的彩頭的那一刻。
轟然爆發了最為熱烈的議論聲,就連轟隆作響的瀑布聲都被壓了下去。
貌似憨厚的主事人拿著大喇叭吆喝著,讓所有圍觀看熱鬧的人都往不礙事的犄角旮旯擠一擠。
把整個“回”字形廣場的最中間以及周圍那一大圈,浸泡在瀑布水池中的石頭棺材旁邊的路,都給清理出來。
讓小哥, 周凡,吳邪,胖子一行人,以及王母鬼宴的粉色旗袍少女焦糖,能夠專心的挑選他們看中的棺材。
然後再安置在廣場的最中間開棺。
幾乎所有在五洩瀑布旅遊區的人,全都聞風而至,興高采烈的前來圍觀這一場鬥賭。
通常來說開館起屍都是非常隱秘的事情。
但是這裡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的主辦人,竟然常年把開棺材這個事情,給做成了鬥賭的生意。
開棺之後遇到屍變的屍體這件事。
便從一個驚悚恐怖又不為人知的,隱秘度極高的事情。
變成了眾目睽睽之下,鬥富鬥狠賭命的事情。
況且,今天鬥賭雙方的身份非同小可。
一個是王母鬼宴的採辦,另外一個是最後一任的張家族長張起靈。
現在他們雙方要開展針尖對麥芒的鬥賭,直接就讓圍觀的雜魚眾的心跳狂飆,腎上腺素如同火箭般的飛昇。
至於名不見經傳的周凡吳邪胖子,則是被圍觀的人當成了張起靈的掛件,直接忽略掉了。
貌似憨厚的主事人把廣場上的所有探照燈都給開啟了,喜氣洋洋的對著小哥和焦糖,問道:
“二位大佬,打算怎麼個玩法?”
周凡小哥吳邪胖子的視線交匯。
怎麼個玩法?這個問題好難回答,如果讓我們說的話…
最簡單的玩法, 就是讓周凡或者小哥直接暴力開箱,七星龍淵劍和黑金古刀的刀光劍影嘁哩喀喳一斬,全場清理完畢。
不過估計這裡的老闆得被氣死了, 最主要的是王母鬼宴的那個肥羊肯定撒丫子就跑了。
最複雜的玩法, 當然是讓吳邪每個棺材都摸一把了,全場詐屍, 嘿嘿嘿。
看著眾人沉默的樣子,焦糖舔了舔嘴角,眼神中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神色,一群屁都不懂得土包子。
焦糖嬌笑了一聲,說道:
“張大族長,看來你們幾個人以前都沒玩過呀,那太好了。”
“嘻嘻,我是說,那咱們就按照最普通的規矩來吧,不弄那些複雜的花樣了。”
“我自己算是一隊,你們四個人算是一隊。”
“然後各自下場挑選四個棺材,但是不能用手或者任何工具,去碰觸那些棺材。”
“單純看眼力,當然可以使用手電仔細觀察。”
吳邪十分無語的說道:
“那些石頭棺材至少有2/3都泡在瀑布的水裡面呢,啥都不讓碰,純粹靠猜啊?”
焦糖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吳邪一眼,然後又嬌滴滴的說道:
“這位是?哦~我差點給忘了。”
“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開棺必起屍’的聖手, 吳家的小三爺嘛, 咯咯咯。”
瞬間, 全場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咔嚓咔嚓。
無數人因為恐懼,而導致的顫抖的磨牙聲,控制不住的發了出來。
我草!“開棺必起屍”是個什麼鬼?!
這特孃的還號稱“聖手”呢?
那等這個啥小三爺開完棺,我們豈不是會被屍變的東西,吃到了“只剩手”嗎?
不對,我們又沒有張家族人的發丘雙指,恐怕連手都剩不下。
死寂。
無數探照燈般的死亡視線,狠狠地盯著吳邪。
一向心很大的吳邪,頓時也被那黑壓壓的人群,給盯的渾身難受。
詭異的氣氛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醞釀。
緊接著,讓人震耳欲聾的各種抱怨,埋怨,謾罵聲轟然響徹。
吳邪的額頭上面流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胖子用胳膊肘撞了吳邪一下,擠眉弄眼的說道:
“天真,怎麼樣,是不是有一種站在了十萬人演唱會上面,被當做天王巨星圍觀的感覺?”
“酷斃了!”
吳邪一頭黑線的看向胖子,但是他的心情被胖子一打岔,又重新變得輕鬆了起來。
周凡小哥胖子的視線短促的碰了一下,眼神一瞟,望向了巨大廣場中間被硬生生騰出來的空地。
這個王母鬼宴的焦糖,明顯是想接著那些圍觀雜魚眾的語言壓力。
迫使吳邪不去下場挑棺材,讓他被全場無數雙眼睛,義務的替她死死地盯住吳邪。
看牢了吳邪,讓他只能提前站在那個等待開棺的地方。
如此說來。
這個廣場的地下,怕是也另有玄機啊。
眾人的視線一碰既分。
焦糖帶著甜到膩死人的笑容,抱著胳膊看著他們幾個人。
周凡摸了摸下巴,對著她說道:
“你此時當眾點出小吳是‘開棺必起屍’的聖手。”
“是怕他親自下場挑棺材,你必輸無疑?”
焦糖用手擋住嘴巴,帶著十分做作的驚訝表情,說道:
“既然小三爺長著‘開棺必起屍’的聖手,怎麼,現在倒是怕被人知道了?”
“要是真慫的話,索性縮在家裡面不要出來接觸棺材不就好了嘛。”
“他敢做,難道還怕被別人知道嗎?”
“再說,我又不是輸不起的人,不就是一塊‘投龍奠玉’的玉佩嘛,有什麼呀~”
“大唐的皇帝,又不是隻有這一塊投龍奠玉的玉佩,就算輸給你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話音未落,焦糖就發現周凡吳邪胖子的眼神全都一亮。
甚至就連基本當她是空氣的張起靈,也看了她一眼。
焦糖心中暗狠。
什麼意思?
我一說投龍奠玉的玉佩不止一個,你們就都給我來了一個“說到這個,我可就不困了”的表情?
怎麼?我手裡的這個還沒被你們贏過去,就已經惦記上了我的存貨了?
真以為我是死的嗎?!呵呵。
吳邪眨了眨眼睛。
他的視線從周凡小哥胖子,以及對著他頻繁睜開又閉上一隻眼睛的三青鳥身上劃過,他悟了。
吳邪環視了一下週圍吵得不可開交的那些人。
那些雜魚眾帶著一臉的,既恨不得直接弄死他,又對他十分懼怕的表情。
吳邪撓了撓頭,帶上了“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吳山居小老闆專屬笑容,說道:
“諸位不必擔心,那我就不下場親自開棺材了。”
“我不上手摸棺材,你們總放心了吧。”
雜魚眾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瞪了一會兒,也沒什麼可噴的了。
畢竟“開棺必起屍”的聖手,都說了不上手了,還能讓人家怎麼樣?
真給這個小三爺逼急了,萬一他狂暴的把所有棺材都給挨個擊打一邊,那死的不還是他們麼?
看到恢復了“心平氣和”,單純準備看熱鬧的雜魚眾。
焦糖磨了磨牙,真是一幫別人說啥就是啥的傻逼雜魚啊。
周凡小哥吳邪胖子的視線交匯。
哎嗨,吳邪的“開棺必起屍”早就進化成了,不用親身碰觸,也能觸發狂暴屍變的“心想屍成”了。
如果沒發生狂暴的屍變,不是吳邪失靈了,而是那些屍體不行。
於是。
在三青鳥和屍鱉皇,“改善伙食”的熱烈目光中。
在周凡小哥胖子,“開一把屍變大肥羊”的深沉目光中。
在雜魚眾“我草!閃避!”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
吳邪在萬眾矚目的眼神中,如同手捧定時炸彈般的,莊重又素然的走到了廣場的最中心。
貌似憨厚的主事人招呼了兩個跑腿的人,給吳邪端過來一個椅子,讓他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
嗖。
一大袋瓜子和泡椒鳳爪,帶著殘影被扔到了吳邪的手裡。
圍觀的雜魚眾,看了看吳邪和他手裡的零食,又順著零食扔過來的方向,看著那個提籠架鳥的紈絝子弟。
這特孃的,到底是誰家的專業吃瓜群眾啊?真是服了。
小哥把視線從那個貌似憨厚的主事人的身上收回,用平淡無波的目光看向焦糖。
周凡拎著鳥籠子在手裡轉了一圈,笑道:
“再有額外要求,收費加倍了啊。”
胖子帶著滿臉遺憾的表情,說道:
“大妹子,這次你去掉了我們一個猜棺材的‘最高分’。”
“讓你佔了大便宜了。”
吳邪在靠背椅子上面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一邊嗑瓜子,一邊啃泡椒鳳爪。
聽到胖子的話,他差點沒噴了。
確實是“去掉了一個”猜棺材的最高分,但是還剩下了。
靠薅羊毛直覺的老周,純靠眼力的小哥,靠瞎幾把猜的胖子,靠頂級吃貨聞肥羊味兒的三青鳥和屍鱉皇,“還剩下五個”最高分。
焦糖的眼波流轉,甜甜的笑道:
“那是因為小三爺那種作弊的手段太過分了呀。”
“我要是讓他下場,現在整個廣場的人都不可能答應的。”
“那就開始吧,分頭挑四個棺材,等下都放到小三爺的跟前,一起開棺。”
“希望你們的運氣不錯,咯咯咯。”
說罷,焦糖就率先順著廣場左邊走去。
身為王母鬼宴的採買,焦糖完全對她自己的眼力充滿了自信。
鬥賭開棺什麼的,這裡的這些東西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直接上手開“鐵水封棺”。
把那些被製作成了,發生了詭異屍變的,具有著返祖的麒麟金血的張家族長們弄出來。
當做“每月奇珍”的頂級菜餚,製作成為最廣受好評的髫餮盛宴,可是王母鬼宴的必備菜式。
焦糖回味了一下,之前有幸品嚐過的那一筷子,口水又是忍不住的流淌了下來。
她回過頭看了看小哥,眼神中浮現出了幾乎快要抑制不住的食慾。
這個張起靈長的可是真帥啊,身材簡直完美無瑕。
想必味道也會比那些乾癟了很多年的“張起靈們”的老柴肉要鮮嫩可口。
好想吃掉!吸溜~
焦糖用手擦掉了嘴角流下來的哈喇子,腳步輕快的向著那些棺材走去。
周凡目光冰冷的望著她的背影,輕笑了一聲。
希望你這隻羊,夠肥。
周凡小哥胖子,順著廣場的右邊走去。
一路快步走過那些被浸泡在瀑布水流中的石頭棺材。
蹲在屍鱉皇製作出來的,老舊的鳥籠子裡面的三青鳥,轉動著圓溜溜的小眼睛。
儼然是一副坐在“遊園小火車”上面,視察殘羹剩飯自助餐的樣子。
……
當整個巨大廣場中的所有人,全都目光如電般的,追隨這雙方人馬去挑選棺材的時候。
在不遠處的,一個如同“水簾洞”般的,藏身於“一簾瀑布”後面石樓裡面。
同樣有著三個身影。
拿著紅外線探測儀和夜視望遠鏡,帶著蔑視的目光,掃視著廣場上的人。
穿著一身白色t恤牛仔褲的,身為沈芊鈺舔狗的,黃河釣屍人少年。
拿著小刀對著旁邊一個剛剛嚥氣的人。
邪氣凜然的,新月飯店的高定西服男青年。
他帶著一臉明顯的嫌棄,說道:
“你手藝怎麼這麼差勁?”
“這人竟然就死了?”
“就你這水平也能獨自出來行走江湖?”
“要知道在早些年,如果那個被活剮的人,在全身的肉還沒被剮乾淨之前就嚥了氣。”
“操刀的人,可是得受到刑罰,自己頂上去挨千刀萬剮之刑。”
圍著圍裙,帶著一臉溫順表情的,喜來眠永不失眠旅行社的少婦。
正在從案板上面,拿起了一張又一張,切成小塊的皮。
用兩根白骨筷子,從木盆裡面夾起來一小團現砸的肉餡,不停的包著小混沌。
溫順少婦,柔聲說道:
“小餛飩包的差一些,倒也關係不大。”
“只是回頭那些蟹黃拌飯,要是再弄不好的話,被‘它’的人盯上了,我們可沒辦法保你。”
“不過要是王母鬼宴的那個小妹失手了,你倒是可以推到她的頭上去。”
“畢竟死人是沒辦法辯解的。”
黃河釣屍人一臉不耐煩的停下了手裡的活,指了指面前的幾個投影螢幕,說道:
“那個吳邪屁股底下的位置,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你們覺得王母鬼宴的那個妞,能成事嗎?”
“她要是成事了,咱們可就倒黴了。”
西服男陰笑了一聲,說道:
“王母鬼宴自然是厲害無比,但是她不過是裡面的一個‘小小的螺絲釘’,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雖然王母鬼宴裡面每個月都有‘張起靈’的極品美食。”
“但是,我們新月飯店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
“我們不僅曾經把‘張起靈’製作成了發生了詭異屍變的東西,還把他們放到夜間的拍賣會給賣出了天價!”
“呵呵,就連在民國時期風頭最勁的,把鐵水封棺給發揚光大的‘張起靈’張鹽城,還不是被我們虐的死去活來?”
“還有現在這個張大族長,曾經的得力手下張啟山,不也在我們新月飯店‘點天燈’耍帥的時候。”
“被換成了等級極高的‘奠’字燈籠,虐的欲仙欲死嗎?”
“若論對現在這個張大族長的瞭解,我敢說,除了‘它’的人之外,能比我們更瞭解這個張起靈的,不超過五個勢力!”
溫順少婦柔柔的一笑,說道:
“五個勢力嗎?我看不止吧。”
“說起來,五洩瀑布底下的龍脈靈穴,在數百年之前被逆轉成了極品養屍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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