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州城,熊熊戰火升起的濃煙,滾滾瀰漫了整座城池。散發著血腥味的寒風,獵獵招展的燕字旗,已然殘破襤褸,似乎頃刻間就會墜落。
城樓之上,殘垣斷壁,士兵多次搶修,多次被被毀,城牆上,地面上,護城河內,死屍伏地,血流不止,卻無人向前清理,濃濃的血腥味與汗氣味相互夾雜著,充斥在空氣中,刺鼻難聞。
戰爭,殘酷的戰爭,卻依然星夜持續。
嘹亮嘶喊慘叫,動人心絃。城下鐵騎軍兵士健碩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口中發出震動天地的喊聲。
這種喊聲,互相傳染,互相激勵,消褪了鐵騎軍心中莫名的恐懼。空中箭矢狂飛,拖著尖銳長聲的箭雨,如蝗蟲過境般紛紛劃破晴空,只見城牆上不斷地兵士中箭倒地。
那鐵騎軍剛登上城牆,即刻被數名羽林衛蜂擁持刃迎上,寡難敵眾,砍成肉泥。
“拓拔羽,再組建箭隊,射死這群混蛋!”趙俊竭斯底裡的喊道,連日來,他始終處於前線,未曾閤眼,而今,身上黑色鎖子戰甲,衣衫襤褸,渾身血水染紅雙目,暴怒的彷彿兩顆隨時蹦出的鐵球。
“呼呼,呼呼----”淒厲的嘶喊,瘋狂的殺戮,熾熱的烽火,使得兩軍兵士欲加地憤怒,戰爭越來激烈。
攻城的刑伊柯,未曾料及燕軍如此兇悍,區區六萬人,依託小城,阻擋三十萬鐵騎軍寸步難行。這次慶州城戰役,儼然成為鐵騎軍攻燕,艱難之戰。
他在懷疑,懷疑鄭國上下是不是輕敵了,都說燕人是天生的軍人,此戰,燕軍不畏生不懼死,看來此言非虛,滅燕之戰,恐非計劃中簡單。
殘陽如血,落日的餘暉傾灑在了城樓之上,大戰依然在繼續。
林梟勸服趙武吉五日後,雷傑英,侯銘封,所帶龍騎衛與重甲騎兵先後抵達慶州,與白易生共守慶州。
七日後,趙國千餘山南大營,發兵三十萬,攻擊鄭國餘林道境內,佔環洲,潞州,象州,刑伊柯帶重兵援救,慶州城之危暫緩。
九日後,蜀國陳兵江北,數千帆船,渡江北上,直取喪失城池。
十日後,宋國出兵十萬,由千林郡攻擊鄭國山南道,由東林郡出兵二十萬北上,襲擊晉國連州,夔州,虎門關。
接到各地傳回的訊息,林楓鬆了口氣,林梟,李孟昶,大功告成,讓燕國避免單獨兩面作戰。
僥倖的是,雷傑英,侯銘封六萬人抵達慶州城下時,守城的六萬大軍損耗過半,傷者更多,幾乎是一群殘兵在守著一座低城。
雷,侯兩人參加過黑旗關戰役,而今,亦猜不出白易生三人究竟怎麼依城而守的。
不過,此時的鄭國朝堂上,真的亂成了一鍋粥,連續三五天內,各地軍報紛紛擺在李釗面前,特別北方巨無霸趙國參戰,超出鄭國上下預料。
趙國出兵,蜀國出兵,宋國出兵,東南北三面,三個大國全部出兵,且出了重兵。
李釗想不明白,為何欲滅掉小小燕國,竟像捅了馬蜂窩似地,整個北地,除了陳梁兩國不曾參戰,餘下大國竟不約而同攻鄭。
本來看似天馬行空,卻十拿九穩吞併燕國的計劃,迅速流產不說,還給鄭國惹來強敵。
“啪”一生,李釗把奏章摔在地面上,起身朝著吵吵嚷嚷的群臣怒喝,斥問道:“說說,說說,誰來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
朝堂上一陣沉默,許久,計劃的實施者蘇秦走出來,站在朝堂中央,尷尬的道:“皇上,臣的部署沒錯,但著實沒有料到,趙國會背信棄義參戰。”
“當前已不是趙國背信棄義的問題了,如今鄭國四面楚歌,還好陳國沒有參與,否則,鄭國不被各國瓜分才怪。”登基十五年,當初敗給宋國外,鄭國兵鋒所指,還未遇到阻撓,現今,卻遭遇四國聯合攻擊。
李釗實現雄圖霸業計劃被阻,反而惹來滅國之禍,他心中實在受不了。“蘇秦,當前你說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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