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推搡了兩下,怎麼還扯到了行兇殺人?
校長也是個老油條,明知道這女人受傷不重,肯定是想要碰瓷訛錢。
“你差不多就行了,別搞到最後,孩子連學都上不了,你到底想要多少錢?”
“笑話,怎麼就因為他爸是陳剛?他這麼厲害,怎麼不讓公安把我抓起來喂花生米?”
校長氣急,還真是農村人,一點道理不講。
“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能撤案?”
“我剛剛已經說了,給我女兒公開道歉!”
此時校長已經沒轍,沒報案都還好說,這報了案,性質可就不同,畢竟這陳家大公子要是留了案底,可真成了他的責任。
他直接起身去打電話,他一個小小的校長能力有限,需要陳家出面。
校長走到樓梯間,掏出包裡的大哥大,撥通半響才有人接。
“陳廠長,這個女人不太好弄,竟然已經報公安了。”
“什麼?為什麼報公安?不就是想要點錢嗎?到底要多少?”
校長支支吾吾解釋,“她不要錢,要陳遠公開道歉……”
陳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惱羞成怒。
“混賬東西,就知道給我惹事!這兩天領導視察,我這升職的節骨眼兒上出這種事,要是登了報紙,一切全完了。”
“那……”
“我一會兒跟陳遠商量一下,你讓她先銷案。”
“這女人骨頭硬得很,怕是不行啊……”
“到底什麼來頭,這不行,那不行?”
“要不您來看一下?”
校長實在是攬不下,只能婉轉地提醒,這個女人不像是碰瓷,而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陳剛氣得夠嗆,根本不想過來。
“我一天忙得很,哪有這閒工夫?”
“她叫了公安來做筆錄……”
嘟嘟聲響起,電話直接被結束通話,校長苦著一張臉把大哥大收進包裡。
只有他受夾板氣,憑什麼?
等到校長回到病房,兩名公安剛剛趕到。
孟月仙陳述事實,又適當添油加醋。
著重講述顧北捱打,自己捱打的部分,還有校方和稀泥,過錯方不露面。
做完筆錄,公安直接離開,去找其他當事人,還有圍觀學生調查。
校長剛好站門口,被迫也跟著做了筆錄。
他知道的太少,只盡量為陳遠的行為開脫。
“你不在現場?怎麼知道誰先動的手?”其中問話的公安冷臉指出校長的問題。
“呃,我聽說的。”校長支支吾吾。
“聽說不可以,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實事求是!”公安皺著眉,停下筆,面色嚴肅。
“好的好的。”
校長不敢亂說話,只能一問三不知,今天圍觀的人那麼多,豈是他能顛倒得了黑白。
公安做好筆錄剛離開一會兒,陳剛腋下夾著包這才匆匆趕到醫院。
要不是這扶不上牆的兒子惹事,哪用得著他一個廠長親自來醫院看望鄉下泥腿子。
陳遠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退學的女學生沒十個也有八個,哪個不都是在校長那裡就完美解決,這次怎麼就不一樣了。
錯,陳遠肯定是有,可那些女孩就沒錯?
哪家正經人家的女孩子會隨便跟男孩出去?
裙子穿得那麼短,那不是勾引人是什麼?
陳遠只不過犯了點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況且也沒吃到嘴啊?
怎麼就惹上官司了?
不就是為了多要點錢嘛?
已是晚上十點過,孟月仙還躺在單人間的病床上,琢磨明天一早出院,不能耽誤上班。
陳剛走到門口,就碰見準備離開的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