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彪一邊作投降狀,一邊掃視著腳下屍體。
黃平安也被嚇住了,剛才那聲輕咳一響,他就做好了跑進槍械室的準備。
好麼,自己手槍裡只有三發子彈,打出去了兩發,現在只剩一發了,要再來一隻.自己只能跑去槍械室先躲躲了。
等到馬德彪忽然出聲說話,不知怎麼的,黃平安心下猛地一鬆,還好,不是喪屍。
“兄弟你別把這玩意兒對著我,嘿嘿嘿.你不知道,我老舅就是玩槍的,他就是你們鎮上的,叫黃大毛.”
馬德彪涎著臉笑嘻嘻地說著,語速既快又含糊。
“黃大毛你認識吧?嘿,就這鎮所斜對面那棟三層小樓。兄弟你是這長橋鎮的人吧?我老舅說,這半條街的人家都姓黃,兄弟你住哪棟房子?你也姓黃吧,嘿嘿,興許咱倆還是親戚呢”
“哎喲你肯定知道我老舅,他打小就不能坐車,一坐車就吐,長大了更厲害,凡是帶輪子的他都坐不了嘿嘿.你肯定聽說過吧,你叫黃什麼?黃三毛還是黃”
又快又含糊的聲音連珠爆響,直像機關槍似的突突不停,根本不容對方插嘴或思考。
而當馬德彪問到黃平安叫什麼時,就見趴在地上的斜眼喪屍腦袋猛地一抬,兩股紅光瞬間盯上了馬德彪。
可這是什麼時刻啊?
黃平安雖然有些放鬆,可他一直對馬德彪保持著一米以上的距離,而且一直暗中觀察著地上的斜眼喪屍。
當斜眼喪屍抬起腦袋的一瞬,槍,再次響了!
黃平安一扣下扳機就後悔了!
糟糕,自己對這紅眼喪屍的防備心太重了,它只抬了頭而已,而我的子彈.
黃平安的思考到此為止了,因為一道恍若來自靈魂深處的寒意,帶著呼嘯而來的破風聲,直劈在自己腦門正中!
嘭——
黃平安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馬德彪出手了。
他趁著黃平安第三次槍響的機會,出手了。
剛才的快聲快語是他的拿手絕活,他將這招命名為——填鴨式突襲!
初次見面想要突襲對方,最好的辦法就是引開對方的注意力,而馬德彪卻突發奇想,自創了這套“語言強襲”。
快速而又含糊的語句;
填鴨式的資訊被動接受;
加上漫無目的的語言強襲,能讓對方在短時間內跟不上自己的思維,從而腦中出現短暫的空白。
當然了,馬德彪這套理論只是他自以為是罷了,如果剛才不是斜眼喪屍猛的抬頭,他或許根本不可能有機會突襲成功!
斜眼的這一抬頭間,倒無意中幫了馬德彪的大忙,而他不知道的是,引起斜眼這一抬頭的不是別人,正是馬德彪自己。
解決了黃平安後,馬德彪兩步便到他身前,拔出斧子直接砍斷了黃平安的脖子。
斬草除根這招,可不是隻有一個人會。
當黃平安對他抬起槍時,馬德彪就已經基本能確定,今晚的“喪屍夜襲”和他有關了。
經過了柳琪拉的末世教育,馬德彪已徹底醒悟過來,他摸索出的末日警言還要再加一句——除惡務盡!
砍斷了黃平安脖子的馬德彪正想回身,再看看倒地的其他人,忽然眼睛一瞟,正好瞟到黃平安手中的手槍。
好傢伙,正瞌睡呢就有人送枕頭,嘿嘿謝了兄弟。
馬德彪高興地想道。
他拿起手槍剛一回頭,就見一隻眼冒紅光的喪屍正站在自己對面。
和黃平安一樣,馬德彪也嚇一跳,心道這喪屍怎麼眼紅了?得紅眼病了吧?
而下一刻,馬德彪飛快地掃了眼地上的黃平安,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將手中手槍抬起,對準了斜眼喪屍。
漆黑的過道中,馬德彪並沒有認出眼前這隻奇怪喪屍,其實就是熊所的兒子,武裝部院子裡嚷嚷著要大義滅親的那個年輕人。
他只是對斜眼喪屍的臉感到有些熟悉罷了,似乎在哪兒見過一樣。
隨著手槍再次瞄準,我們悲催的斜眼又再次伏倒在地,讓馬德彪驚呼神奇。
可他並沒有像黃平安一樣準備對它開槍,因為他剛才檢查過了,槍裡沒子彈了。
馬德彪小心地繞過趴著的斜眼,一手拎斧一手拿槍,大大咧咧地靠近那一地的屍體。
咔,咔,咔.
連著四道清脆砍擊聲,他已將所有的屍體都來了個“梟首示眾”,防止它們再次屍變。
當然了,他也不會放過這隻奇怪的紅眼病喪屍,誰知道它的紅眼病會不會傳染呢,反正一個也是養兩個也是放,幹他丫的。
想罷,馬德彪斧子一掄就想給它來個顱外手術。
“——嗯”
斧子在頭頂處停下,馬德彪一臉欣喜地轉過身朝槍械室衝去。
果然,只一進門,馬德彪就發現了倒在地上的顏小玲。
手指放在她鼻間稍停,還好,還有氣兒,不然枉費老子這半夜的功夫。
馬德彪大鬆口氣,身子軟倒在顏小玲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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