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還有客人了?”帶著疑惑爬起床。
一開門,我瞬間失望了,竟然又是程小金這個混球!
“你有病啊,沒事就砸人家門?”我虎著臉罵道!
程小金也不生氣,呲著呀探頭朝裡一邊望著一邊說道:“沒事,見你一上午沒開店門,我是怕你出事。昨晚我見你這邊陰雲繚繞,你可憔悴不少啊!”
“望什麼望啊!”我心虛地往外轟他,對那塊楠木料,我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這小子一大早上跑這敲門,絕不會是串門這麼簡單!
“你怎麼往外轟人啊!一點禮貌都沒有!”程小金沒臉沒皮,竟然一彎腰,從我腋下鑽了進去,坐到我賬桌對面嗑起瓜子!
我真是火大,怎麼碰見這麼一個混不吝呢!難道這孫子就是我黴運的開始?
“昨晚咋樣?看你面色憔悴,人中蒼白,不會失身了吧”程小金挑著眼皮幸災樂禍地說道。
我擦,這孫子眼睛怎麼這麼毒,連這都看出來了。
我不禁臉一紅,可又不知道該怎麼懟他,一時空氣凝滯了!
程小金嘿嘿乾笑兩聲,繼續問道:“你媽今兒早來後,她老人家就沒對那塊木頭有什麼高見?”
“你管得著嗎?”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索性乾脆置之不理!
說到這,程小金將瓜子皮朝桌上隨意一撒,探過頭低聲道:“越爺,總看見你家阿姨,卻沒見過你父親。令尊是幹什麼工作的,我怎麼沒見過他啊!”
我父親?
我一時懵住了。
對於我父親,我只知道他是大槐樹中的村民,是個木匠,他和他的母親、兄弟死在了那場屠戮裡!
這些事還是我從過來探望母親的舅舅阿姨們口中一點點拼接起來的,因為母親從來沒和我提起過!
他們說這些事的時候總是慼慼咕咕聲音很低,似乎不想讓我媽聽見,他們以為我很小,可實際上我當時也有六七歲了,從他們口中,我知道我爸爸姓喻,比喻的喻!
我媽似乎不太喜歡家裡人來看她,對這些人總是不冷不熱的,所以漸漸地,到了我十歲左右,就再也沒老家的人過來了!
我的爺爺曾經來看過我一次,那年我大概六歲!我只記得那天媽媽陰沉著臉,那老翁面色悽切地坐在了沙發上沉重地看著我。看了足足一個小時,老翁站起身,從包裡拿出一沓錢,還有一個精緻的銅墨斗,遞給了我!
我媽見到那墨斗臉色越發難堪,大動肝火道:“你難道還想讓小越做你們這行當?”
老翁趕緊道:“不不不,這只是他父親的遺物,交給他算是留個念想!”
母親就不在說話了!
老翁很識趣,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又看了我一眼,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從那以後,這老翁就再也沒來過。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至於那銅墨斗,老翁走後我媽就給收了起來。不過倒是從裡面抽出最後一節黑漆漆的線繩,系在了我的脖子上。這繩子不知什麼材料做的,在我脖子上一系就是十多年,到現在還戴著!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黑線繩,對於我的父親,陪伴我的只有這麼一根線繩,一股從來沒有的委屈湧上心頭!
該死的程小金,總讓我不痛快。
我朝程小金冷笑一聲,隨手拿起了一根拖把朝著他就砸了過去:“你誰啊,跑這問爹來了,給我滾出去!”
程小金一看我拎起了拖把,倒是機靈,撒丫子就跑。邊跑邊驚呼:“哎,林越,你丫的什麼人啊,聊天不帶急眼的……”
程小金竄出門的時候,我的拖把也飛了出去。
拖把沒打到程小金,程小金的旁邊卻走進來了一個高高瘦瘦的客人。眼看著拖把冒到那人的腦袋上了,誰知道那人信手一握竟然憑空將拖把抓住了!
只不過,等那人冷淡著面孔將拖把交給我的時候卻成了兩截,我和程小金都傻了眼,這傢伙就用力攥了一把,好好的槐木拖把竟然就被掰斷了……
我心中一陣驚慌,這人手上功夫了得,莫非是那群盜墓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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