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捂住傷口,疾步回到樓上,將傷口重新包紮了一下。
真是怪事,傷口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有些化膿!
我探頭從樓梯朝下看了看,餘木仍在睡著!
這小子雖然冷若冰霜,但是看得出,其骨子裡又有股子古道熱腸,否則萍水相逢,他沒必要為了我揭破假道士的騙局!
不過從剛才他的表現來看,這個‘榆木疙瘩’似乎也不簡單,茅山驅邪術張口就能默誦出來,難道他是個深諳秘術之人?
想到這我的心裡不由得多了幾分擔心。
倒不是擔心他是壞人,而是擔心那塊楠木!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一覺春夢醒來,先前那種收了“陰貨”的懊惱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好奇,我很好奇我的夢境和這個楠木到底有沒有關係。
如果真有那個風姿綽約的女孩兒可怎麼辦?
要知道,學術之人,性格多偏執剛烈,假若那塊楠木裡真藏著一個詭異女子,這小子斷然不會坐視不管。
你說我流連美色也好,說我色心當頭也罷,可是我就是覺得即便是真有那個詭異的女子存在,她似乎也並沒想害我!
再說了,一想到睡夢中的溫柔,我的心就一陣發顫!
如果這個女孩子真的存在,那她可是第一個和我親密接觸的女子,用老話來說,‘肌膚之親,以身相許,一夕溫存,白頭到老’。我就算不一定真娶了她,總不能讓她被一個毛頭小子術士給殘害了吧,那我豈不是有負於人家?
想到這裡,我就暗下決心,甭管她是否真的存在,我都要防患於未然——保護她!
我小心翼翼將楠木從櫃檯下拿了出來,抱在懷裡躺在床上,像個“神經病”一樣打量著這塊帶著淡香的木頭,完全忽略了它還是塊棺材板的屬性!
“楠木啊楠木,你聽得見嗎?”
“嗨,姑娘,你真的存在嗎?”
“你叫啥?我叫林越,今年二十一,沒有女朋友,存款無,那個啥?你介意單眼皮嗎?”
啊呸,我說的這都什麼啊!我不會真魔怔了吧,竟然把自己當成《聊齋志異》裡那些男主角了!
我忽然覺得自己搞笑,半起身,小心翼翼用一條毛毯將楠木包裹起來,然後藏在床下,像是對人一樣道了聲晚安,最後才關了燈!
胡思亂想了一會就睡著了,沒想到剛一入夢,就看見那個窈窕的倩影飄了出來。
這次我看清了她的容貌,瞬間傻眼了,這姑娘太美了,以至於那些什麼‘肌膚嬌嫩、神態悠閒、美目流盼、桃腮帶笑’的酸詞都是多餘!
小美女微攢著眉頭,憂鬱可人地朝我喃喃說了三遍:“恩公,小心點,壞傢伙來了……”說完就像是風一樣,消失不見了!
睡夢裡,我是一陣激動又一陣失落!
後來,我是被手上的疼癢驚醒的!
手上被骷髏咬過的地方又腫又漲,疼癢難忍。我心裡暗罵著,古人欺我,那些書中不都說染了屍毒只要敷上糯米就好嗎?為什麼老子還這麼疼?
丫的,我不會截肢或者變成殭屍吧!
越想越怕,我用胳膊肘撐著床準備起身點燈瞧一瞧傷口,誰知道一睜眼,發現床頭正半蹲著一個黑乎乎的身影!
瞬間,一股血直衝到頭上,腦袋嗡的一下。
我感覺自己好像魂都出竅了,驚叫的一聲“啊”已經到了嘴邊,那黑影卻嗖地一下撲了上來,一個冰涼的手捂在了我的嘴上。
“別叫,是我!”這人使勁捂著我的嘴,壓低聲音在我耳根吼道!
我怔了一下,努力一瞧,這嚇人的影子竟然是“榆木疙瘩”!
去你丫的,是你我就不能叫了嗎?
日的,大半夜,一個才認識半天的傢伙跑摸黑爬上了我的床,我特麼能不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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