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知意上班的時候,發現自己桌上多了兩個紅蘋果,還有一包麥乳精。
她正奇怪,就看到不遠處的孫冬陽正偷偷看她,臉色漲得通紅。一發現沈知意看過來,他馬上緊張地把頭縮了回去。
沈知意心裡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忽然感到一陣頭痛。
她不想和任何人扯上關係,尤其是呂承德的徒弟。這太容易招人閒話了。
她立馬收拾著東西,還了回去:“孫同志,謝謝你的好意,但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孫冬陽有點緊張,話都說不利索:“沈同志,我.....我沒有別的一絲,我就是......想我替我師父跟你道歉。”
“他做那事,太不對了!”他總算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你師父的事是你師父的事,跟你沒關係。你不用道歉。”沈知意態度很堅決,“這東西你必須拿回去,不然我明天就交到廠長辦公室去。”
說完她把東西往這他桌上一放,轉身就走,沒有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
孫冬陽看著桌上的東西,又看看她離去的背影,心裡有點失落。
他耷拉著腦袋回了家,手裡的包裹感覺有千斤重。
他一推開門,就察覺屋裡的氣氛不對勁。
他爸孫大富,一個多星期沒見人影,此刻正黑著臉坐在主位上抽菸。他媽張穎紅坐在副位上,眼圈紅紅的,坐立不安。
而在他們中間坐著的,是他幾天不見的妹妹,孫春梅。
春梅的臉色很差,蒼白又憔悴,眼神裡沒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不甘和怨毒。看到孫冬陽進來,她也只是掀了掀眼皮,沒作聲。
“回來了?”孫大富把煙按熄在菸灰缸裡,聲音又沉又冷。
“爸,你回來了。”孫冬陽小聲叫了一句,把手裡的包裹往身後藏了藏。
但張穎紅的眼睛尖,早就看見了:“冬陽,你手裡提的什麼?”
“沒……沒什麼。”孫冬陽支吾著。
“拿過來我看看!”孫大富厲聲喝道。
孫冬陽不敢違抗,只能慢吞吞地把那個布包放到了桌上。張穎紅一把抓過來開啟,看到裡面用手帕包著的兩個大蘋果和一整包麥乳精時,愣了一下,隨即臉色變的很難看。
“你哪兒來這麼多錢買這些東西?給誰買的?”張穎紅追問道。
“就……就是一個同事……”
“同事?”一直沒說話的孫春梅,腦海裡冒出一個人影,突然尖叫起來,“哥!你是不是傻了?你把這些東西給誰了?是不是給那個姓沈的賤人!”
“你胡說什麼!”孫冬陽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不許你這麼說沈同志!”
他這一句維護,等於是不打自招。